网络作者呢。”
我摆摆手,“不做了不做了,那是个高危行业,容易出人命。”
我去公司面试,回答完面试官所有的问题退出来,等电梯的时候竟然碰到其中的一位面试官,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电梯门开了,他让我先进,跟着走了进来。他忽然看着我笑了,很礼貌地说,“林小姐,冒昧问一下,三年前我们打给际涯先生的那个电话,是您接的吗?”
“是。没想到您还记得三年前的事。我记得您姓孙,对吗?”
“林小姐好记性。其实记得际涯先生也不奇怪,当年他随简历一起寄过来的设计样稿真的是令我们所有人印象深刻,仿佛有一种爱意,从纸上溢了出来。际涯先生,一定是一个有赤子之心的人。而且林小姐的声音很特别,记得也不奇怪。只是很遗憾当年际涯先生未能来参加我们的面试,您说他出国了是吗?”
“您记错了,他不是出国,是回乡。”
“回......回乡?”
“嗯。”
“还不知道林小姐和际涯先生的关系。”
电梯已经到一楼,我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八卦的一个面试官,急急地想结束这场对话。“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像极了收场。
“错把他乡当故乡而已。
第38章 回音·二
我要等年华吃掉骨头,要等皮肤变成鳞片,要等我像一尾人鱼枯萎在海岸的时候,要等沙漏把分秒流尽,要等我的嗓音失去少女的娇稚可以为回忆谱上喑哑的调子的时候,我才会明白,那个十九岁时我从江大食堂的二楼下来回头多看了几眼的孩子,是际涯。
那是一个暮色像丝绸一样舒展开的夜晚,天上有云,地上有风,那个孩子,衣着光鲜,头发乌黑,有一双桀骜的眼睛。谁想去窥知他的心事,探究的目光会被他镜子一般的眼睛给反射回来。
那是一个把心事藏得很深的孩子。
他坐在楼梯上,像是一尊小小的雕塑,几乎使人疑心可以捧在手心。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都与他无关。他和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彼此不属于彼此,彼此不被彼此接纳。
时空的坍塌和陷落,我们都没有察觉。
或许他刚被父亲臭骂了一顿,或许他刚坐在贵族学校的教室前排上了一天的课,或许他刚从母亲的坟前归来,想起那个一次又一次想掐死自己的女人绝望凄惶的脸。
而我呢,我忙着准备明天的日语视听说,这个被小珞说听起来像是盲人上的课,忙着回去洗我积攒了一周的衣服,忙着把我穿得破了个洞的袜子给扔掉。
滴答滴答,一下一下地,噢,是谁在哭?
我看了那小孩一眼,步子欢快地走掉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