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舸看了他一眼。
“他说你小时候尿床的事。”闻竞不情不愿地说。他的眼睛下意识飘向了一个方向——这是他说谎的时候才有的表现，这个细节自然没有逃过唐靖川的眼睛，不过唐靖川没点破。
唐靖川捂着被踢到的下巴抬腿朝着闻竞的屁股踹了一脚：“你给我等着晚上的。”
“你坐着，我去。”唐靖川说着站起身去厨房，给闻竞倒了一杯牛奶，又拿了一瓶红的一瓶白的回来。郑楷意从小酒场上混大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好，不混着喝很难让他喝醉。
四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地看着桌子上的一碟花生米。
庄舸抽到了一张9，给自己倒了一杯shot，金石碰撞般悦耳的声音响起：“叫小姐。”
庄舸不是傻子，斟酌了一下闭上了嘴。唐靖川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心里颇为不爽地想。唐靖川知道他在想什么，不以为意地抿了一口酒：“郑楷意可比闻竞能喝多了，我这是帮你。”
郑楷意看了一眼唐靖川手里的酒，吹了一声口哨：“你这是要灌谁啊？”
郑楷意无所谓，庄舸看了他一眼，拿起桌子上的扑克开始洗牌发牌。唐靖川瞟了一眼庄舸发牌的手，眼尖地看到庄舸果然动了手脚，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人也没他表现的那么道貌岸然，五十步笑百步，没劲。
“有。”闻竞起身去拿。庄舸的表情不甚赞同——没吃东西就喝酒容易醉，他刚要张嘴提醒，被唐靖川的眼神制止住了。唐靖川看了他一眼，然后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跟着闻竞去找骰子的郑楷意。
闻竞喝的确实有点急了，好几瓶酒下肚，还喝了一瓶大乌苏，再能喝这会儿也已经有点晕乎乎的，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唐靖川把椅子搬过去了一点，让闻竞半靠在他身上，小声说：“乖宝，你没事吧？”
郑楷意脸已经有点红了，认命地给自己也倒了一小杯shot，两只手指捏着酒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庄舸，想起刚刚一直是这人洗的牌：“庄舸，你学坏了。”
“我只尿你。”唐靖川色情地贴在他耳边，“今天骑我好不好，老婆。”
闻竞举着绿棒子喝了一口，然后无奈地看了一眼手机：“再等等，骑手在路上了。”
“灌你。”唐靖川半真半假地说，牛奶递到闻竞手里。
家里的淡爽已经喝没了，闻竞没办法，又喝了一瓶大乌苏。唐靖川觉得差不多了，握着闻竞的手摇了摇，温柔又虚伪：“闻竞，别喝了。”然后抬头对对面的一对情侣说：“换扑克吧，别抓着闻竞一个人欺负了，一会儿他喝吐了还得我收拾。”
3、
“有骰子吗？”郑楷意问道。
庄舸蓝色的眼睛和郑楷意对视，他那双过浅的眼睛让郑楷意总有种正被无机质的机器看穿的感觉，庄舸的眼睛死死看着他，好像喝下去的
唐靖川要去够放在茶几上的酒杯，听到闻竞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郑楷意庄舸！！！别在那腻腻歪歪，菜他妈都糊了你俩鼻子是坏了吗！！！！”
“没事。”闻竞呢喃着说，“就是有点喝急了，我去倒杯牛奶。”
“……”他瞟了厨房里的郑楷意一眼，然后垂下眼睛看着被他半抱着的闻竞，“听我尿床笑那么开心？我都没见过你笑成那样。”
闻竞和郑楷意很快拿着骰子和杯子回来了，四个人二十个骰子。唐靖川和郑楷意都是KTV酒吧里常年出入的人，喝酒跟喝水一样，这种游戏原来天天玩。庄舸心理素质和计算都很强，而且他不是纯种亚洲人，天生对于酒精的耐受力要强一些——再加上闻竞是最后一个报数的，几轮下来他光喝酒了。他又拿的瓶子，郑楷意起哄让他一次喝半瓶，这一会儿好几瓶已经下肚了。
“骑你妈了个逼。”要面子的闻竞被唐靖川刚刚的舔鸡鸡发言气得不轻，架在唐靖川身上的长腿一抬，他踢开了唐靖川，从沙发上跳起身来，“我要去厨房看看菜。”
这扑克就是为了灌醉郑楷意打的，闻竞是真有点喝迷糊了，唐靖川一个人出他和闻竞的牌，和庄舸两个人练手把郑楷意的臭牌打的落花流水。郑楷意痛快地喝了酒，好几轮下来，几个人酒喝光了，咋也没咋样。于是唐靖川又拿了一瓶伏特加出来，几个人又开始玩小姐牌，四张小姐牌全让郑楷意抽到了，这他要是再看不出是故意整他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这点分量还不至于让闻竞喝吐，唐靖川也就没阻止。郑楷意的眼睛一个劲促狭地往他这边瞟，示意唐靖川感谢他。唐靖川在心里冷笑，郑楷意把他小时候尿裤子的事情说出去，今天这仇不报他咽不下这口气。
“你多尿几次就看见了。”闻竞讽刺地说。
闻竞的暴怒狮吼还真是…从警局离开之后已经久违了。唐靖川心情不错地晃了晃手里的酒。
捂住嘴的男人伸出一截这头舔舐闻竞手心的软肉。闻竞被他折腾的快出汗了，赶紧小声说：“你他妈的发情能不能有时有晌，大哥，我求你了，我告诉你。”唐靖川得逞地舔了舔他的牙，耳朵凑到闻竞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