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我,请我帮忙修一下电脑。
他们租住的二楼房间很小,很热。
一番诊断后,我决定给电脑重新安装系统。
这需要重新分区,重新格式化等等。
一顿操作,最后竟然电脑都引导不起来了,整个bios系统都不行了。
简单一句话,原来电脑有病,我来了,把它给整昏迷不醒了,进ICU了。
我非常懊恼,这也太有
辱我电脑小能手的名号了。
这就是我能记得起来的这件事情的全部,不记得那个少妇说过什么话,很有可能她确实也没说过什么。
而前些天,像闪电一样忽然照亮我大脑中的某个隐秘角落,把这整件事情又重新勾起的不是上面我还能记得的这些情况,而是当时全部心思都在修电脑上的我根本不曾留意的那个少妇的表情。
就像是后脑勺儿上长了眼睛一样,我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少妇当时的惴惴不安,鼻头上沁出的细密的汗珠,还有那紧张的欲言又止的的表情。
对于那个电脑病号,以及我最后把它送进了ICU,她确实是没说什么,就好像那个病号就是一个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第三者一样······好了,这就是突然记起的第二件事儿。
「单纯」
的我就是这样的单纯。
再加上下面的这一段感慨就结束。
人到底是进化的结果,是上帝造的,还是外星人一时兴起玩的棋子,不管是那一种,人类的大脑肯定有一个隐秘的功能,它在紧张激动的那一刻,会生成一束神秘的脑电波,在它所紧张激动的对象的大脑中,刻上一幅负片,即使在当时这大脑的主人茫然不觉。
然后,在某一个命定的时候,这负片会重新印放,显现出来,让你产生悔恨,遗憾,感动,幡然醒悟等等等等一系列不同的情绪。
啰里啰嗦,绕了一大圈,任性了一把。
现在回来,开始讲正事。
2015年的那个冬天,孩子还在念高三,已经收到了心仪的大学的offer,这个可能也是让我们夫妻二人做出那个决绝的决定的其中一个因素。
以前听说过国内的中年夫妻,在孩子升入大学之后,有一个离婚高发期。
没想到我们更进一步,早于孩子离巢就发生了。
也许是真的不能再忍受彼此了吧。
不过,孩子对于这件事handle的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不像看过的影视剧中那样的drama。
也许处于婚姻之外的人,早就看见了我们婚姻这件破袍子上的蚊子血。
从家中搬出来后,我租的那套房子,实际上是一套半地下的双室。
原来的租户回国,他们把自己的物品都搬到一个房间,把另一套单室转租,并且仅仅转租一个月的时间。
好多定居未久,万事还没有步入正轨的新移民朋友都是这样的精打细算,宁可委屈自己,也要扣省出来几个铜板。
我的事情事发突然,对于接下来要怎么做,更是一片茫然,这样临时性的住所,正好适合我。
那时,我已经在当时的公司工作了好几年。
那是一间家具公司,在整个大多地区有三间零售店面。
我几乎是在公司把生产线和供应商转移到中国大陆的同时,加入这间公司的。
经过多年的侵淫,主管的业务对我来说,轻松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几乎可以说睡着觉都能完成。
老板是一位印度裔的老绅士,此时已经到了快退休的年纪。
他那个引以为傲的,经常挂在嘴边的MBA毕业的长子,开始逐步介入到公司的经营中。
在我的个人生活正在发生重大变化的同时,已工作多年的公司的经营架构和经营方式,也在发生着根本性的转变。
不同于我的随遇而安,马上就要成为前妻的妻子,已经跳了好几回槽,这时是在一家着名的会计师事务所工作。
她经常加班,收入比我高许多。
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们的离婚分割比较简单,没有那么狗血的原因之一。
住在那里的一个月,没有什么故事。
没有和其他租客,也没有和房东太太发生任何事。
我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茫然之中,好像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心中却不清楚到底需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