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里莫名的多了几分期许,她虽对吕松不甚了解,但察言观色也能瞧出他秉性温良,更有那位琴艺通达的女子与他为伍,心中对他更有了几分笃定。「嗯,姑娘若是愿意,可在此楼中等候三日,三日之后,吕松定带着赎金前来」「……」云些闻言顿时一阵欣喜,身子几乎便要跪倒,吕松见状连忙将她扶起:」不必,不必如此。「云些拜谢公子大恩」*********分割线*********月色深沉,已是三更时分,吕松蹑步而行,于这燕京府邸房檐之上来回穿梭,不过多时,便到了与琴无缺约定的地方:刑部大牢。琴无缺依旧是男装打扮,只是神色之间多了几分怨气,见着吕松走来,连忙张嘴斥道:「那老贼真不是个东西」「嗯?」吕松闻言不禁有些好奇。
「看他在广云楼里规规矩矩的,却没想到一回府便着人给我送来一碗参茶,好在姑奶奶我跟着二师姐学了几分试毒的本事,要不然还真着了他的道了」吕松面露疑惑:「莫非他早看出了你的装扮?」「鬼才知道?」琴无缺继续骂道:「不是都说这些个权贵人家还有些那……那种嗜好吗?」「……」吕松一时无言,琴无缺所言倒也不假,燕京权贵之中男风横行,琴无缺这一身打扮清秀俊美,说不定便对了那位好色王爷的雅好。更何况琴无缺的乔装也并非完美,云些尚能瞧出,要瞒过色名昭着多年的宁王,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不过这位好色王爷怕是万万没有想到,区区一位「书童」,竟会是念隐门下的琴峰峰主,要不是与皇家牵连密切,这琴无缺还真说不准会在宁王府大闹一场,一想起来时自己那间化作灰烬的小屋吕松便不由得浑身一抖,连带着望向琴无缺的眼神都变得敬畏了许多。「既然已经查出了与齐王有关,那我们去寻齐王便是,来这刑部大牢做什么?」琴无缺收回话题,指着远处的大牢提出质疑。「齐王那边自然要去,但绝非现在,兹事体大,我想去找他问个清楚」「他?吕海阔?」吕松缓缓点头:「无论如何,他深陷其中,总该问问他的,即便是百口莫辩,但若能回忆出几条线索,也能让我们有迹可循」「也对,」琴无缺认真的耸了耸脑袋,可目光却是朝着远处的大牢望了一眼,随即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那你,打算怎么进去?」吕松早有准备:「这外头看守想来到了困倦之时,我们轻功潜入,只要进得里间将门关上,余下的看守打晕便是」「嘿,不必如此麻烦」哪知琴无缺嘿嘿一笑,直将那支布巾裹着的长琴取出,五指轻扫,古琴却是离奇的末发一声,而吕松目光所及,却是一道青色气波朝着大牢外的几名看守打了过去,只不过几息的功夫,那七八名看守尽皆瘫倒在地,彷佛中了蒙汗药一般呼呼大睡。「愣着干嘛,走啊」还不待吕松有所反应,琴无缺便一把将他拉起,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朝着牢门走去。「神技!」吕松脑海只不断闪过这一概念,先前识得这琴无缺,只道是精于内息,功法高深,能以琴音伤人,可今日的她,先是琴曲夺魁、后又琴音传话、如今琴波一起,所到之处人尽昏睡,这等神乎其神的技艺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难怪老门主会让她来!」二人一路顺畅,不多时便行至大牢底层,按南明律,底层看押的大多是通敌叛国之徒,而吕海阔因私通魔教入狱,全家上下尽皆押运至此。吕松靠近之时,吕家男丁大多已经睡下,吕海阔作为首犯独处一室,此刻却是对着牢笼上方的一处小窗默默凝视,浑身上下血污一片,显然是酷刑之下心志已近彷徨。吕松瞧得此景,心中一时百感交集,眼前男人一向自诩清高,在朝之时一向谨言慎行,当年为了平息祸端保住自己,竟是连亲生儿女都忍心断送,如此谨慎了一辈子,可没想到如今落得个如此下场。「何人?」突然,吕家男丁之中冒出一道呼声,吕松定睛一看,却是那位自小与他不睦的大哥吕岁,而随着他这一记高呼,本就惊惶难眠的一众族人全都醒转了过来。「松哥儿?」然而就在众人惶惶不安之时,又有人瞧出了吕松面貌,虽是离家多年,可终归是血浓于水,吕家上下立时围至牢门附近,眼见得那黑衣之下的吕松真容,不由得发出阵阵欢呼:「松哥儿,您可算回来啦!」「是松哥儿,松哥儿是来救我们的?」「松哥儿,松哥儿……」吕家遭难,满门入狱,这群惶惶不安的亲族这些时日自是寝食难安,唯恐哪日便被举家脱去菜市口斩首示众,而此刻吕松前来,自是成了他们心中的救命稻草,一时间自是痛哭流涕,哀嚎连连,若不是琴无缺早将这牢房看守弄晕,只怕此时吕松也只能落荒而逃了。然而面对这诸多亲族哭喊,吕松却是脸色冷漠,他目光一扫,却见着众人之中,唯有自己那两位哥哥目光躲闪,似乎是不愿面对自己。「大哥哥,四哥哥,好久不见」见吕松主动问起,大哥吕岁、四哥吕寒只得抬头应声:「你……六弟,你真是来救我们的?」还不待吕松应答,另一间屋子却是传来动静。「松儿,当真是你?」这声音对吕松而言自是再熟悉不过,吕海阔虽是待他不好,但终究是亲生父亲,幼时勤学苦读,争气出头,为的不就是让这位心中「慈父」多看一眼?但经历了十年前「诀裂」一事,此番相见,心中隔阂又哪里能轻易消除。「是我」吕松淡淡回应,只一句便让牢中众亲族的欢呼戛然而止,吕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