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一区的人造太阳久违的还没有升起。
水汽在空中聚拢成乌云,严严实实地盖住星球之外偶泄的流光。昏沉下,磁浮车缓缓驶着,为数不多的乘客并不为天气感到担忧,但他们如出一辙皱着眉,紧盯面前的无死角虚拟光幕。
光幕中的色调和此时的一区没什么两样。
窗微敞着,一支风溜进室内,扬起了床上少年的几根头发。
他眼皮打着颤,唇角绷直,这是十分钟内才出现的情况。在这之前的长夜,尽管少年更换的侧卧睡姿不太健康,但总归来说这还算个好觉,没有人为干涉的必要。
“做噩梦了吧。”有人忍不住在车厢里嘀咕:“兰行怎么还不进去哄!他上次做噩梦吓得小半天恍恍惚惚!”
话音刚落,光幕角落跳出同声文字。刷屏一般很快有许多人附和,还不断艾特主持直播的账号。
直播二十四小时开启,账号主自然也一直都在。小长串解释跳出来霸了屏:“睡眠被打断会让清安更加不适,请各位相信家对清安的关爱,心理研究学者正在加急讨论方案......”
少年很少睡到这么晚。
不同于移星人类不老不死、各类生理反应、甚至吃喝拉撒都接近于无的情况,少年完完全全是古人类的身体素质。
为此他从小在严谨制定的作息表下生活,晚上最迟十点入眠,根据生理钟,他会在早上七点到八点醒来。
而现在是九点三十五分。
整个星球,二十几万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光幕。
九点三十七,万众瞩目下,浓密的眼睫终于一点点掀开。
他本能地舔了舔唇,柔软的唇瓣泛着一层水光,蓬松的发有些凌乱,让他看起来像可爱乖巧的玩具。适合抱在怀中,哄着,宠着,或做些额外小小过分的事情。
所有人都在此刻屏住了呼吸——纵使他们本来也就不太需要呼吸。
“......早安。”
掺杂了一个很轻的哈欠,他张着嘴,用手遮了遮,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一边说着,一边撑着从床上坐起。
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人类看了四千多个日夜,从小清安学会自己起床开始,每一天都有人因为他的慢吞吞动作尖叫。
可他掀开被子的手却突然停住了。
戛然而止一般,画面静止了几个微秒。少年发着愣,眉眼僵硬,很为什么不敢置信。
这个表情让许多人着急,恨不得冲进光幕问个清楚,却已经有人搬出九前的一张截图,图片里的小男孩和现在的姿势相差无几:“卧槽,宝贝不会是尿床了吧?”
九年前,清安五岁。
他第一次知道尿床是件不太体面的事,隔天却无法自抑的弄shi了床单。彼时男孩还很快忍不住掉起金豆豆,家里的人们哄了一整天才安抚好小男孩矜贵的自尊心。
“等等!宝十四岁了,尿床?!”
清安自己比谁都震惊。
把手伸进被窝,探进底裤,他摸到一片shi漉漉,连睡裤都被打shi了,还有一点黏腻,粘在大腿内侧,股沟都滑溜溜的。
好在床单很干爽,他长舒了一口气。
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漂浮的圆形设备,清安板正了脸,把动作幅度控制在最小,一点一点褪下一塌糊涂的裤子们。
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吧。
清安聚Jing会神,打shi了的裤子很是难脱,他只好盯着虚空中某一处,假装自己正在发呆。
殊不知,光幕前,无数人身边同时鸦雀无声。
少年的床铺里同样有监控设备,只不过平时鲜少公开频道,是为了记录他睡眠时的身体情况。
而此刻那个频道被公开了。
白且细嫩的手指艰难地勾着裤子,修长的双腿不安地轻轻踢动着,很快有人发现裤子底端那一块与众不同的晦涩色泽,但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意了。
膝盖被曲起,还陷在床铺的tun一览无余。丰满的tunrou紧促地靠在一起,带出有弧度的沟壑。
沟壑的最顶端,两团嫩rou上斜倚着一根粉红小管,不太明显的伞顶流着一滩白,还在往下滴落,滑到少年自己的大腿内侧。
那小管颤颤悠悠的、不自觉抖动着。
光幕外,公共场合,不少人三百年没有任何反应的下体同时随着少年的动作一点点复苏。
清安什么不知道。
他觉得很害臊,脚趾死死扣住脚板,好不容易把两件弄shi的裤子滑到脚踝,门板好死不死被人叩响了,门外人声音不紧不慢,很温和地询问:“清安?”
“我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