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一般,崩塌下来。
一见黄峒的兵寨无法抵御,侬智高的嘴角不由地露出了笑意,道:「弹丸之
地,不堪一击!」
几经轰炸之下,黄峒设在罗阳山口的兵寨已是接二连三地垮塌下去,露出一
个缺口来。侬智高见了,急忙令人再擂战鼓,马步继续朝前推进。
穆桂英一见僮
军势大,对黄守陵道:「峒主,想必这山口已是守不住了,不
如令人马撤入迁隆寨,凭借山势地利,以扛南国大军!」
黄守陵见山口已是无法继续坚守,便只好下令撤退。所有的峒丁从兵寨里撤
出,全都退进了迁隆寨。
侬智高一见大军攻破了山口,又是大旗一挥,令三军尽数向前,要夺取迁隆
寨,诛杀黄守陵兄弟,重新活捉穆桂英。
不料,侬军一进山道之内,迎面又是一阵激射,死伤无算。原来,黄峒的人
马,已在唯一进出的道口上,设了许多暗哨,只等侬军进山,这些暗哨便一齐发
难,居高临下,对着南兵就是一阵没头没脑的乱射。
迁隆寨设于罗阳山顶上,要进到寨里,唯一的道路,便是那条一线天般的羊
肠小道。人马在小道之中,只能二人并肩而立,更别说马匹行走,辎重运行了。
因此即便侬智高麾下的大军兵力占优,却也无法施展开来,一进山道,便只
能眼睁睁地挨那漫天飞舞的乱矢。
侬智高一见,士兵们轮番攻打了几次迁隆寨,俱是大败而归,根本无法前行
一步。心头大怒,喝道:「盾手在前,矛手在后,三人一组,依次推进!」
侬智高之所以能够克敌制胜,所向无敌,靠的便是僮人的兵阵。最前一人,
持藤牌在前,遮蔽身后。盾兵之后,两人执矛在后,稳步向前,见人便刺,见马
便戳,当者无不披靡。尽管他的这种步兵方阵在狄青铁青的践踏之下,土崩瓦解,
但对付同是步卒的黄峒僮兵,仍是易如反掌。
果然,侬兵已大盾覆阵之后,山道上沿途暗哨里的飞矢,已是奈何他们不得,
箭镞射在藤甲之上,扎不穿,刺不透,待他们欺进了身,便让后头的长矛兵一枪
戳死。
迁隆寨内,黄守陵刚刚在交椅上坐定,便听黄守钦来报:「大哥,侬军已战
阵推进,黄峒人马无可抵挡,已杀到大寨门口了!若是不尽早想出对策,恐怕不
消一个时辰,他们便能攻进迁隆寨里来!」
黄守陵一听,脸色一变,沉默不语。黄峒之所以能在左溪江做大,靠的只是
地势,只不过这地势,在侬军的战阵面前,形同虚设。
穆桂英心中也是心急火燎,比黄守陵还要紧张。一旦侬军攻破黄峒,迎接那
些峒丁的,不过是一场杀戮。而她,又将堕入永无天日的地狱当中去。只是,她
对僮人的作战,一无所知,根本想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对策来。
石鉴道:「峒主,依我之间,不如弃了迁隆寨,退保思明,以图后计!」
黄守陵叹息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峒主,不可!」穆桂英急忙阻拦道,「迁隆寨乃是黄峒千年治所,若是放
弃不顾,唯恐助长了侬峒的气焰。届时左右两江之间,黄峒便不复存在,尽遭侬
峒霸占了!」
黄守钦问道:「不知元帅有何高见?」
穆桂英不停地用拳砸着自己的掌心,来回踱步。忽然,她灵光一闪,反问道:
「不知诸位可听说过诸葛亮火烧藤甲兵的事?」
「那是自然,」黄守陵点点道,「昔时南蛮孟获作乱,已藤为甲,藤甲皆用
香油浸泡,韧性无比,即便长矛大枪,亦是穿刺不透。孔明以火烧甲,大破蛮军,
从而襄定南方!」
穆桂英道:「侬军的藤盾,亦是一般制法,若是火攻,或有胜算!」
黄守陵道:「元帅有所不知,侬军除了使用藤甲作盾外,身上穿的,已俱是
铁甲,与宋朝士兵一般无二。此番若是再用火攻,恐怕难收成效!」
穆桂英道:「自然是不能再用火烧藤甲兵之计退侬军了!只是迁隆寨地势使
然,易守难攻。峒主只消在寨前洒上硫磺火油,筑起一道火墙来,料想走在最前
头的藤盾兵,定然是过不来的。前方一阻,后面的人马自然寸步难行,堵在山道
之中,进退不得。到时再用火箭凌空抛射,定能退敌!」
「好!就这么办!」黄守陵大喝一声,急忙吩咐黄守钦去准备硫磺火油。
不多时,迁隆寨前,已燃起了一条火龙的长墙来,那些侬军见了,果然不敢
靠近一步。只是前头的人马不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