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回家之后父亲知道自己就这样和一个偏野山村的土寨子定了盟约会怎
么样罚自己,毕竟自己父亲是堂堂大黎太子太保、中书省枢密使、荆楚大都督、
五军元帅竟和一个北地的一个豪强签了盟约,传出去也太丢份了。
连绵不绝的十万大山将大陆的东西分割开来,在这十万大山重重密林间崛起
了秦人一族,此秦人非彼秦人,乃是十万大山的分支-兴都山游猎的部族,后来
在其中最大的一个部族铁勒部首领沙哈鲁的带领下从兴都一路向东征服直至十万
大山,立号为秦,自称为秦人;与正欲西征乌蒙的大许迎头撞上,大许和秦人打
了近十年,双方都耗尽国力,最终秦人内部分裂,裂成四部,一部在十万大山以
北仍被称为秦,一部在十万大山以南被称为下秦,另一部继续向东迁移成了羯族
,最后一部南迁去了妙香。
呼罗通攻下沧州包围京师的消息同样也传到了庆州,但比起呼罗通这个麻烦
而言离庆州更近的秦人和羯更让人头疼,下秦和秦还有羯族联合的消息瞬间震动
了夏王府,几十年来分崩离析的秦人突然联结在一起,当年大许和秦人的十年之
战,大许也是筋疲力尽,不但永远丧失了南征大黎一统东土的机会,更是让蜀地
成了实际上的独立王国,北部精骑南调让北方草原上的乌蒙、奈曼、奚等乘机做
大,也是导致后来庆祥之乱的间接原因。
现在大许四分五裂,夏王爷正要东进中原一统北方,这个节骨眼上下秦、秦
和羯族联合,如果西北的奈曼再蠢蠢欲动,那庆州的局势就瞬间紧张起来。
庆州夏王府灯火通明,屋内的婢女全被打发走了,只留夏王爷李元景枯坐在
桌前对着沙盘久久的发呆。
「王爷,夜深了」
曹曼罕见的穿着宫纱扭动着腰肢款款而来,盘膝坐在夏王爷身边,纤纤玉手
环住夏王爷的腰「王爷,巴州和蜀地那边怎么说」。
「你自己看吧」
夏王爷揉了揉太阳穴将手上的文书递给了曹曼,「盛兴节真是个鼠目寸光的
废物,真以为蜀地有天险之利就针扎不进水泼不进了吗?那盛尧想当年也是一方
豪杰,崇山一战大破黎朝,让黎人从此再不敢染指蜀地,怎么有了这么个废物孙
子,还有这薛家也是骑墙,首鼠两端,孤发了三封文书,结果就这般敷衍,只怕
是比起秦人和羯族,孤更让他害怕吧。」
「王爷,若是巴州和蜀地作壁上观不愿出兵相助,那秦人和羯族可以随心所
欲的翻越十万大山对申州泰州劫掠,王爷出兵,他们再撤回十万大山以南,那这
以往依仗为天险的十万大山反倒成了秦人羯族的地利,更何况就算花费偌大的力
气击败了秦人羯族,时日已过王爷也会错失染指中原的时机。」
「哎」
夏王爷摇了摇头,曹曼抬起双手用力按压着夏王爷的太阳穴,「王爷,妾身
倒是有一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
「这蜀地和巴州不愿出手,那无论我们怎样和秦人羯族交手都是亏,和秦人
羯族交手,赢了有十万大山之隔,王爷也无法控制秦人之地,若是输了,自不多
言王爷连染指中原的可能性都没有了。反倒不如…」
曹曼欲言又止。
「不如什么?」
夏王爷瞬间来了兴趣,一把握住了曹曼的手「不如让与泰州,秦人与羯族之
间仓促结盟,其中利益瓜分必然一时难以均衡,泰州城小城墙低矮,当地士绅刚
刚归附王爷根基也不够牢固,守城价值不大,就放给秦人和羯族。」
「我也曾想过此法,但终究只图一时之利却丢了根基,若是就这样将泰州拱
手让人,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新归附者心怀鬼胎,原来归附者也会心生异心」
「报….蜀地加急急报」
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曹曼打开房门,一名侍卫递上了手中的绢纸
文书,曹曼有些惊讶竟然是个男人,府中后院很少会有侍卫入内,恐怕是事从权
急,也没说什么接过士兵手里的文书徐徐展开,顿时喜上眉梢,「王爷,庆州之
忧可解啊,蜀地的碧宵派发现了金矿、银、铜、铁矿而且储量还不小,很可能是
矿脉。」
「什么?」
李元景兴奋地连跨几步拿过文书,匆匆扫过一眼,随即放声大笑「真是天助
我也,哈哈哈,矿脉啊矿脉,这可是好东西啊,大黎富庶但缺少上好的铁矿,每
年都要大量从海外还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