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见我语无伦次,轻笑着打断:“早知道你这么喜欢古琴,我就应该早点向杏妖询问你的喜好之物。”
常笙神色一顿,随即眸光定定地看着我,迅速转移了话锋:“别着急,已经快到了,”
我一听心里很是愧疚,温声提议:“要不我们先返回木屋吧?等你灵力恢复些我们再过来也不迟。”
我叹了口气,终究是投了降,不再过多追问,而是一心一意走脚下之路……
我霎时就像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凉,原先的狂喜之情瞬间消失殆尽,喃喃说道:“原来是这样。”
我点了点头,没再管白猫,倒是开始好奇常笙到底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
憾,不过,有一点值得欣慰,起码墨梵还能继续存活下去,如果世间没了这个人,那一切希望也就覆灭了,这才是最让人悲痛欲绝之事。师尊如今已是幡然醒悟,他很清楚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是什么。我了解师尊,他一旦认清自己的内心,不管是等待千年还是万年,他都会一直等下去,哪怕最终不能得偿所愿,他也不会放弃,会一直守护墨梵到底。”
我身躯猛地一僵,顿时愣怔当场:常笙这是何意?难道他记起来我们的前世了。
“不试试看?”常笙温柔的嗓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房处,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更加不解,心里莫名一阵七上八下,有些不放心的嘱咐:“不管后面会发生什么,我都不希望你悄悄隐瞒我。”
常笙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它应该是你老朋友吧?”
常笙抬眸直视着我的眼睛,眸光清澈而透亮,透着我看不太真切的深意:“不!必须要尽快交给你。”
我微微一愣,抬眸看向常笙,望进一双深邃眼瞳,宛如绵绵的三月暖阳,软化了我整颗心房。
常笙摇了摇头,快速敛去眉宇间的忧虑:“没事,就是刚刚输送完灵力感到有些乏累而已。
常笙带着我很快进了树林,寻着林荫小道向前望去,有种曲径通幽的感觉,一路都在绿树掩映之中行走着,林子里一片寂静,既没有虫鸣也没有鸟叫声,耀眼的阳光透过树林照射下来,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给道路两旁的树木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娴静而优雅,如梦似幻。
原本犹如海市蜃楼的屋海已被毁于一旦,如今只剩下这片树林保存完好,也不知常笙要带我去哪?会是树林深处吗?
没等我出声追问,常笙又快速补充了一句:“时间紧迫,不可耽搁。”
听常笙如是说,我不免心生感慨:其实师尊与墨梵的性子多少有点相近,有着一共同点,只要是认定的事情,就会死守到底。
如此说来,墨梵与师尊之间的恩怨纠葛真的很让人沉痛,他们千年以来都在互相折磨,互相伤害,直到伤得体无完肤。
我们进入了由一棵棵参天大树围绕而成的大型树荫空地,其中一棵大榕树下立着一张长方形石桌,上面摆放着一架古琴,琴身上铺满了掉落下来树叶,很明显这架古琴放在这里好些天了。
前几世,为常笙抚琴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
右手轻搭在琴弦上,微微曲起的中指勾起,指尖从琴弦上缓缓划过,一抹悠长的琴音倾泻而出,落入耳中只觉得悠然而舒适。
我微微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常笙,见他眉峰紧蹙,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当即拉着常笙停下脚步,很是担忧的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常笙大概是感觉到了我情绪不稳,俊眸里划过一抹隐藏至深的阴郁,心情似乎也受到了我的影响,怅然说道:“其实墨梵以后能不能再次修炼成人形,这还要看墨梵自己的造化。”
我轻轻点了点头,在石桌前的石凳上坐下,抬手将掉落于古琴上的树叶一一抚开。
只是送架古琴给我而已,常笙为何要说时间紧迫?
白猫撇了撇嘴,回答的很不甘不愿:“那你快点回来,别让我等太久。”
常笙握着我手的力道突然加重了几分,紧接着身躯有一瞬间的僵硬,似乎是某个地方突感不适一般。
常笙拉着我来到石桌旁站定,回头扫了一眼一直与我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随后站定在树荫空地外的师尊,目光掠过一道细微的冷然,似乎有些在意师尊在场。
对于陪伴了我将近八百年的长泽(谐音:常哲)琴,我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此刻它的琴音平和沉稳,没有受到任何损坏,这让我很是欣
我不免心生疑惑:到底是什么东西?非要这么着急?
我能从这双琉璃色的眼眸中看到明亮而璀璨的光芒,很明显常笙很期待听到我的琴音。
我低眸看向古琴,熟悉的暗黑色泽与琴弦令我心里一阵狂跳,声音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你……要交给我的……东西……是它?”
一时间我激动得说不起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这是……记得……记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