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学后次年的四月某日,我的一位室友便带着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回来,宣布要对我们几个宣布一项大事。
「她说她看过了我写的东西,问我有没有兴趣发在她的刊物上!」
「对啊!」
的话术搪塞推脱。
书的封面上没有标题,也没有编者署名,甚至没有性暗示的图片,上面画着的只是一艘乘风破浪的巨大帆船,桅杆上悬着一面骷髅旗,这很吞易让人误解为一部海盗题材的传奇小说。
「你之前不是说她戴着面罩和兜帽吗,怎么一眼看出来是女生的?」
有人也向高年级学生打听相关的消息,但得到的除了沉默不语,就是故弄玄虚,禁不住再三追问的,便用些「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圈子,一是那个传发色情杂志神秘组织,二是我们这些相熟的同学朋友圈子。
至于那个从窗户里扔进来色情杂志的神秘人,我们寝室的几人也和大多数其他学生一样,对其真实身份的好奇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甚至压倒了性冲动。
「你是说你那些……」
「我碰到那个『神秘组织』了!」
说来实在惹人发笑,那时我恐怕是自己这个圈子中对色情方面兴趣最小的人,但或许是出于所谓「文人的自觉」,也跟风写了些既登不了大雅、也冲不进茅坑的玩意。
「好了别打岔!」
「你又没公开发表过,她从哪里看到的?」
「哦,真的吗?」
「所以你信不过我们?亏我们还是室友,都没看过你写的东西,你是不是……」
「幽灵」
与后来我们固有印象中的色情刊物不同,神秘人塞给我们的月刊从外表看上去一点也没有色情的感觉。
「你是怎么找到的?」
这是我写黄色小说用的笔名,当时我听了人都傻了,还以为哪个王八蛋把我的事捅给学生会了。
我们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又是震惊又是羡慕。
的色情月刊
只是那人每一次来都戴着面罩,而且在丢下杂志后就迅速熘走了,加之天色昏暗,就连那人是男是女、有没有头发、有几根手指、眼睛是大是小——我们都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来。
而从开学以来,这个四处分发色情杂志的神秘组织,就一直是我们这批新生每日闲谈的热门话题。
「哪个?」
「幽灵」
我正想着怎么煳弄过去,结果她又跟我说:「我见过你的稿子了,写的不错,能投给我吗?我打算收入下个月的月刊里。你有其他存稿的话也可以给我看看。』直到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她就是那个『幽灵』。」
「是吗?幽灵长什么样?」
「就是那个『幽灵』啊!」
当然,事实证明,这话倒也并不算敷衍,因为我的确在不久后就认识到了那个神秘组织。
也不知是谁第一个这样叫的,反正当时大家都普遍认可了这一称呼。
事实上我们第一次收到月刊时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翻开第一页后,才正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对于幽灵的身份我们已经有了许多猜测,但唯独没有一条猜中了她的性别。
这次他倒没有在意我的插话,而是顺着我话继续往下说:「假如你看到她当时的样子肯定也不会看不出来的——她的衣服和裤子都很紧,身材曲线都勒出来了,虽然很瘦,但前后关键的地方都很有料。以前是晚上没有看出来,但白天就清清楚楚了——我就明说了吧,光看她的身材,就绝对是个美女,只可惜我本来想摘她的面罩,但一直没有机会。当时我还以为自己桃花运到了,有美女要主动跟我搭讪,还在心里发誓:「要是这次能成,我就再也不写黄色小说了……结果她第一句话就问我是不是『仙峰』。
「长什么样我不知道,但她是个女生——虽然戴着面罩和兜帽,看不清她的脸,不过我很愿意相信她是个大美女。」
「那个到底是哪个?」
指的便是那个偷偷从窗户塞进色情刊物的人。
我插了一句。
(四)。
「不,是幽灵主动找到我的!」
他显然没时间和我们插科打诨,接着说道,「今天中午,下课之后我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当时我去的晚了一些,所以人不多。正吃饭的时候,一个人坐在了我旁边。一开始我没在意,但那个人没拿餐盘,过了半天也没有要吃饭的意思,我才瞥了一眼。结果发现竟然是个女生!」
「我们写的东西不都是相互之间传来传去吗?上次我自己偷偷把稿子印了几份……当然了,拿去看的都是我信得过的人。我想肯定是其中有人知道什么渠道,把我的稿子投给幽灵了,所以……」
毕竟谁能相信一个女生会在男生的宿舍楼墙上爬来爬去、还往里扔黄书呢「那行,先不说这个,你和她都聊了些什么?」
「还能是哪一个?那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