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仍然沉静贞淑,温婉大方,不施脂粉一如住往常在班中授课,但不拘
壁大楼超市买菜,下午到补教班授课,再去接女儿放学,顺便在附近公园陪孩子
我丈二和尚,摸不清什么事,不知要怎样
「说得也是,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她也没辄。
,可是她虽是白衣素妆,但天生骨肉中的柔媚,却仍在举手投足之间,透漏无遗
,驻足回头一看,原来是常在图书馆见面赵双玉学姊,我礼貌性地向她打了一个
丧会主委,办理后事,但均遭谭林老师婉辞,她强忍悲伤,单人匹马带着女儿,
因门庭单薄,没有什么亲友协助,我爸是房主,又是居委会主委,欲出面担任治
我来照顾你好吗?可是我不敢。
了)。
着亵衣,裸着上身在室中走动,但大多时间,紧抱着六、七岁的幼女,坐床沿涕
床上,伴着他两母女入眠。
使我鼻酸。
二年下了,现在除了我在校中,功课日渐加重,修习的学分也不少,但已经
第二天,我对爸说,对门房客今天断七,谭太太林老师是我补教班的老师,
吗?不可以」,我说。
最令我鼻酸的是,有一晚,我和表姐隔窗,看到她竟将她亡夫的骨灰罈放在
散步,回家后在老公灵前上香,晚上陪小孩看电视,我最不忍看到的是,每星期
习惯了,没有当掉或可能不过学分之威胁,我在校中游刃有余,当学生当得很轻
招呼:「赵学姊,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你好吗?」,我这仅是一句客套寒喧话,
那天我刚下课,准备去牵机车回家,走在往停车棚的道路上,听到后面有一
温宛翻转,宛啭娇啼的画面,好似绝然不同的两人,喔,老师!你那么年青就丧
小女儿已安睡在床上,房中设了一个灵堂,一张遗照和一个遗骨罈,供着几盆蔬
的小女生同学,有一些像表姐年纪的女声,但比她娇嫩,大概是一位老师或学姊
言笑,很少与人交谈,我细心观察,她每天上午都是先送女儿去五学,上午到隔
恶例在先,我却没有胆量和任何一个女生上床。
个娇嫡嫡的莺声在叫我,「傅城!傅同学,等一下我」,听这个声音不像是班上
为亡夫办理后事,现在已经做过二七法会了。
「明天断七,我用我爸居委会主委的身份去弔唁,看情形再说」。
夫,失去了依靠,孩子也失去了父亲,我好想告诉她,老师可以让我爱你吗?让
路透社消息,谭先生在公司的实验室,因测试样品发生爆炸丧命,谭太太林老师
果,一对白烛炙炙高烧,几支清香烟雾枭袅,看来极为哀恸。
「这个不行,死人陪着活人睡,活人也会出事的,你去劝劝她吧」,表姐说。
有时穿着居家衣服在整理物件,有时盛装却獃獃地对镜垂泪,也有时浴后仅
晚上,从我自家窗户窗帘的接缝中向对面看出去,看到她默默地坐在椅上,
六,会将亡夫的骨殖罈抱上床,和小孩一同人眠,夫妇阴阳相隔,仍痴情如此,
的贵妇风范,另一面,又回想到她在房里那张床上,和亡夫敦伦时,淫荡放纵、
每天从我房间往下看,谭林老师好像是我圂养的一只雌性宠物。
「我能怎么办?难道要我去对她说,对不起,「我偷看到你抱着骨灰罈睡,
放在寝室,难道不会有些毛骨悚然吗?奇怪的女人。
我笑笑,不置可否。
这会出事的」
的乌云盖顶,要出大事,果然走了吧,我好厉害吧,连我都佩服我自己」。
法会就在她丧宅举行,法会开始不久,我就提着白花入内献祭,在僧尼诵经
松愉快,一天到晚能在一堆大小女生中打浑,不愁功课考不过,但有匀潆表姐的
了一个丈失,同死掉了一只流浪狗,一只蚂蚁都一样,一下就没有声息了,太阳
表姐和我幽会时,看到对窗后,对我说:「我说得很准吧,上次我看那个男
我代替你去鞠躬吧,爸说好,需要的话送一盆白蝴蝶兰好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一切恢复平静,偌大一个都市,死去了一位博士,失去
,门禁设在F)的
每天都仍在东边昇起,林老师又回到补教班授课了(现在我不再称她为谭林老师
,烟雾迷茫中,她向我答礼时,看到她素衣素帽低头回礼,悲恸之情,我见犹怜
没指望她有什么剧烈的反应,谁知她却用哭声回答我:「我不好……」。
我有些奇怪,她家客厅不算小,灵堂为什么不设在客厅,却设在寝室,骨罈
泣,不停在我眼皮下活动,害我亦为伊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