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钟声是夜语的救赎，面对一群没专注力的崽猫，到後半堂课他已经不知道是在讲课给谁听。
台下睡的睡，拨东西玩的不停发出微小喀啦声响，还有恋爱中的孩子越坐越近，把尾巴缠在一起晒恩爱。
可爱是很可爱，但夜语的理智一直在断线边缘，到下课前五分钟，他甚至怀疑起是不是自己讲的内容太无聊？
这堂课的主题是如何分辨好碰瓷的人类，是专业碰瓷技巧的入门课，明明很实用，他想不明白怎麽勾不起学生的兴趣？
当当当当当——
时间一到，铃声准时响起，夜语维持脸上的优雅微笑说了句下课，原本死气沉沉的猫咪们开心欢呼。
「耶！下课了，老师来玩！」豹猫男孩从座位上跳起，快速蹦跳到讲台前邀约。
「柯特，老师还要去准备下堂课的教材，你找同学玩吧。」夜语柔声拒绝，一时没忍住豹猫耳朵的诱惑，伸手揉了揉。
「老师我也要摸摸头！」眼尖的云云一看到老师在揉豹猫耳朵，她满脸兴奋凑了过去，「我也要我也要！」
听到讨摸摸，教室里的孩子们整齐画一转头，眼神像极了盯上猎物的狩猎者，夜语还来不急拒绝，人形兽耳的猫咪们一起往讲桌挤过来。
「我也要老师摸摸头！」
「还有我！」
「哎呀你不要踩我的脚！」
「我都没被老师摸没过！」
猫咪们不停喧腾挤成一团，夜语被围在中间动弹不得。
随便摸这些崽猫是大忌，要是摸了一只，就会有第二只、第三只蹦出来要揉揉、讨揉揉。
教室角落一只黑耳及一只灰耳不为所动，但他们的眼睛却都悄悄飘到讲桌，目光藏着隐隐的羡慕。
夜语无奈看着赶也赶不走的包围，只好将手从豹猫头上移到旁边三花女孩头上，「好好，乖乖排队，一个人十五秒，摸完的自己出去玩。」
他的脸上宠溺，心里却是烦躁碎念，可嘀咕抱怨的同时，心底又弥漫一股淡淡的幸福感。
挨个摸摸、顺顺头发，一个个小小脸蛋或开心抬起，或一脸融化，夜语跟着扬起嘴角。
二十一只猫咪摸完，夜语走向摆放整齐的课桌椅，停在黑色兽耳男孩面前。
做什麽？
黑挑眉，带着挑衅视线对上夜语眼睛。
在不解目光的凝望下，夜语伸出手揉了揉黑色毛茸茸耳朵。
才揉没两下，那个本来一脸“我早就不是幼稚猫咪”的黑，眼睛瞬间眯起，脑袋稍稍往老师肚子靠去。
十五秒很快就结束，夜语低喃，「下次记得乖乖来排队。」语落收回手，他转身往另一名拥有灰色耳朵的孩子走去。
「我才没有想要摸摸！」黑皱了皱鼻子，不高兴嘟囔後在桌子上趴下。
嘴上说着没有想要，但一闭上眼，他眷恋回味起刚才耳朵上的温柔抓搔。
其实…还不错。
他的嘴角微微上翘。
夜语摸完另一个融化在阳光下的灰色兽耳孩子，身旁课代表双眼瞪大满脸严肃。
「老师多摸了两秒，我也要。」
暹逻猫的话语调很淡，但这句话一说完，他将头凑到老师面前时，大批猫咪再次涌上。
他们一个个嘴上嚷着我也再要两秒，就连黑也起身在外围排队。
夜语好不容易在下堂课开始的半分钟前摆脱纠缠，用极快速度冲回办公室拿教材後再奔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