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资格和其他兄弟姐妹乘坐飞辇回去,只能骑着母亲亲自从坊市摊位上面从散修手里买来的马匹代步。
薛崛骑着小马嘴里哼着小调就这样三个时辰后回到了薛氏大宅,绕进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进了小院里,薛崛有点僵硬的下马,小马儿自主走进小主人为他塔的简陋马厩里。中年女人在昏暗的烛光下,拿着细毛笔在一本小册子上写着,黄褐色的纸页上整整齐齐记录着一行行的日期和金额,是一本记账的。这个月的薪俸比上月多发了一些,照着从前一般把一半留作日常开销,一半攒起来留给儿子经后用,多出来的也一并给儿子存起来。外面小院的木门发出响声打开了,停着马蹄踢打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她把比较少的一堆灵石收进随身的麻布储物袋里,另外一堆比较多的收进一个精致一点的布袋子里。随后端起桌上的烛台打开房门,看到院子里精神有些疲劳的十三四岁少年。
薛崛看到从屋里出来的母亲喊道,“阿娘,我回来了。”把手里的布包给母亲,
薛氏看着被塞在手里的布包皱了皱眉,之后对薛崛点了点头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会屋里,她去小厨房做点吃的。
李节悬于薛氏大宅之上,看着下方被笼罩在大阵之下的宅邸,对着法阵发出一道灵气剑,剑气打在阵法上带着府邸屋檐的景象一阵波澜扭曲。一名护卫飞出阵法大声对李节喝骂,李节以指代剑从那名护卫脖颈划过,瞬间血水四溢,身首分离。来者不善,身下的五名护卫见势不妙,四名护卫飞上空中,在阵法内态度恭敬了一些向李节询问来历,剩下一名护卫向院内发出一道传令符。
薛氏主宅前厅上,薛氏现任家主坐于堂上,听了长老把话,对底下的旁边的近卫昂首,近卫走出门槛化作一阵清风消失无踪。
薛氏把饭菜都端上桌,叫了儿子,之后坐在自己保养得当的梳妆台前,对着边缘有些绿瘢的铜镜打开布包,看见其中裹着的一对小巧精致的玉兰花耳环,薛氏小心翼翼的对着铜镜把两边的耳环带上。“薛月容,薛崛出来!”院外传来声响,薛崛连忙从屋内出来,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不听使唤变得僵直,动弹不得的两人被那人大袖一卷带走了。
薛家主及一众长老侍卫在薛宅上空和李节搏杀,薛家主连着卡在喉咙间的血和丹药一起咽下肚去,脸色苍白看着不断坠落的族人长老,对李节呵问道“道友究竟是谁?试问我薛氏不曾得罪与你,为何要下此死手!!”
“你不必拖延时间了薛家主,你是要等他们么?”李节袍袖朝着他们那边一抖,三十几颗人头朝薛家主那边飞去。
薛家主看清那些头颅的面貌不禁气血上涌,趁着会儿,李节不在压抑修为隐藏实力,把直接把他们一锅端了,满天飞血,血肉横飞,藏青色的琉璃瓦上满是血污。杀光薛氏这些顶柱中坚力量,剩下的就是些小鱼小虾,李节不顾被薛家主和几位长老自爆造成的伤势一路杀去,拔草除根。
薛崛扶着娘亲一路逃窜,这次薛氏的灭顶之灾来的突然,在被甩出后看到家主和长老自爆,薛氏拉着儿子就往外逃去。似有所感薛氏回头跪下,还没对满身血水的凶人讨饶,就听见身后儿子悲戾的叫喊,薛崛最后一幕是母亲耳垂上那被血染红的银玉兰。母子二人死在了这屠杀场里。
李节甩掉剑刃上的血,不在看地上死做一团的两人,取出木简上面还剩下十几个名字,想起那一艘破开他内围阵法向东方逃遁的云舟,李节唤出一面水镜倒映出他设在外围阵法内的景象,景象变幻很快就寻到了一艘云舟,李节不作停留飞身纵起,提剑追去。
2012
宽广平坦的旷野上,和李节穿同样式袍服的人站在八个方向围成一个圈,李节距离对面的那人的距离有三公里那么远,在他们中间的上空正在上演单方面压倒性的屠杀,鲜血散落在还未消融完全的雪霜上,四周都是从隆冬过来饥肠辘辘的妖兽,但是任何一直强大的妖兽都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匍匐在原地一边震慑于灵压瑟瑟发抖一边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太无趣了,李节百无聊赖的盘坐在被削平的岩石上观望着,一刻钟后,一切结束,李节收了师兄赠与的酬劳丹药就草草与师兄们告别御剑飞去。世事本无常,一切皆尘埃。
命如草芥,转瞬即逝,留不下任何痕迹。偶然在世,人生两茫茫,万事转头空,悲切莫名,唯有长生在……
几十年前,同样的修士杀了被牵连进去的家人,只有他侥幸逃出。过着四处流浪,寄人篱下的日子,最后被意外收入少清宗。几年的流浪消磨掉了他对从前所有的感情和记忆,有的只是疲惫、麻木和饥饿。
李节盘坐在飞剑上,穿梭在云海之间,看着前方把天地一分为二的地平弧线,辽阔的天宇下峰峦都显得小巧精致。漏过禁制的风吹拂着他的袍袖,右手上拿着一小卷木简,那是师傅给他的关于他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回到原来的渔村小岛,原本记忆中约莫五里方圆眼下只小得搁浅几条小渔船的大小。小岛中央,李节站在夹杂着沙粒的碎石地上,看着坡下的随风牵卷起朝着一个方向移动的层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