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攻二的那一刻，我第一反应是想回头拿起白月光用过的那块砖头，把自己砸晕。
可是现实是我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只能浑身发寒地看着攻二一步步走进来。
他手里紧紧地抓着我送给他的发带，指尖都泛着白。
在距离我只有两步距离的地方，攻二最终还是停下来脚步。
是被攻一拦下来的。
攻一收回了按住攻二的手，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攻二，眉毛紧紧地皱成一团，“这是谁？”
我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回答了两个字：“...攻二。”
“这是我的学生。”白月光语气故作惊讶地接过我的话说，“没想到他和总受也认识啊。看起来关系匪浅呢。”
真是谢谢您的补充说明了。
攻二谁也没理，他像是看不见白月光和攻一一样，目光直直地盯着我，“我刚才听到的是真的吗?你和攻一的爸爸...”
“是真的。”白月光咳嗽几声，然后抢在我面前答了话，“他们一直住一起。”
...
白大哥您刚才明明都要吐血了，现在这会身体又恢复了是吗！？
虽然在心里疯狂吐槽，但是我又莫名地觉得有一丝的轻松。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我本来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和攻二把事情讲清楚…虽然现在的局面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但是如果可以让攻二死心，能让他有新的生活…那也是好的。
对的，是好的。
我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抬起头，正想说点什么来挽救现在稍显尴尬的场面，却意外地看着从攻二脸上滑落的一滴泪。
刚开始，我怀疑是我看错了。
攻二的表情如常，只是眼睛微微发红，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所以…从头到尾，你一直在骗我是吗？”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好像严重低估了一些事情。
比如攻二对我的感情。
还有，这件事对他的伤害。
“你不是不想谈恋爱，你只是不喜欢我。”
“你甚至从来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就因为我比你小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攻二…
我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好像被鱼刺卡住了，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我能说什么？我又能否认什么？
是我骗的他。
是我喜欢上了攻一的爸爸。
是我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所以…我还能说什么。
攻二看着沉默着发着抖的我，露出了一个有些自嘲的笑。
“我真的…有计划过我们的未来。”
“可是，你的未来里从来没有我。对不对？”
那个和我一起坐机车，一起抓萤火虫，总爱脸红的少年…
眼里的光最终还是熄灭了。
“他的未来，为什么要有你？”攻一的声音冷不丁地冒了出来。他像是明白了一些什么，又不敢相信的样子，“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攻二这会才转过身，他看着攻一，面无表情的脸看着有些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攻一的眼睛里仿佛有团火在烧，他表情似悲似喜，看着很是古怪，“总受，你和这个书都没读完的小鬼…”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攻二一拳打歪了身体。
接下来的场面混乱极了。
攻二动起手来又狠又凶，他几乎是没停歇地往攻一身上挥着拳头。
而攻一除了刚开始没有防备所以多挨了好几下之后，回起手来也是毫不含糊。
“别打了！停下来！”我哑着嗓子叫了好几遍，发现他们不仅不听我的，反而打得更激烈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说啊！？
身后白月光还煽风点火地鼓了下掌，“你可真厉害。这一个两个碰到你都变成了疯狗。”
大兄弟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着急地上前去拉开他们，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他们。
不是！你们一个个的！练过轻功吗？打架还不停走队形干什么！？
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转圈，脑子里却突然想起来我以前看过的肥皂剧。
主人公看到别人打架，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
“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好像没有用…
“你们都是孩子的爸爸！不要再争了啦！”
“…”
欸，有效果了！
不过这句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我看着攻一攻二停下来一脸迷茫错愕的脸，好半天才想出来了一句解释。
“我好像记错台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