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托忒斯也笑了,走到床边就吻了上去,互相交换着口中体液的过程中,迟相楚看了一眼德托忒斯,没有更加燥热,看来他已经是把诅咒解除了。
“我特地没让血溅到嘴上。”
“怎么?我把你干得不够爽?”德托忒斯没看他,“你废话真多,尸体你也不是第一次见,你也不是没杀过人,每次不都是我给你处理尸体吗?这不过是小事一桩,等我再造个分身处理了就行。”
“你说什么呢。不过,我可提醒你了,我现在没有力气,让我自己动是别想了。”
推门,被扔在床上,听浴室里有哗啦哗啦的冲水声。迟相楚叹了口气,还是留点力气吧,一会稍微反抗一下,能让对方更兴奋,也更方便他下手。
“我每天处理的契约很多,我本体离开的话会出一些麻烦,我可没时间处理破事。”
个白眼就丢德托忒斯脸上了。
那个男人假意贴心地关照问:“未云,你没事吧?”“我…没事的,陈总。”当迟相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和德托忒斯,都知道他马上就大祸临头了,——在酒精的加持下,这句话用的语气,在别人耳里,就是一句执拗的撒娇。
“你又不缺钱。”
“把身上的血清理干净再上来,我可不想沾上这么恶心的东西。”
男人让他再喝一杯,而迟相楚也起身照做了。迟相楚琢磨,大概这个时候,已经可以装作醉酒勾引对方了。而抬头正准备做的时候,德托忒斯正巧在看迟相楚,两个人一对眼,幸运如德托忒斯,只是知道了对方发现了自己,而倒霉如迟相楚,立刻生理上的发情,比真醉酒还难受。
“就是说,现在我面前这个,不是你本体吗?”
“所以,你在暗示我什么吗?”
“我不是说了让你清理干净吗?”松口时,他问了一句。
男人又对服务员说了几句话,服务员很为难地点了点头,再后来,德托忒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将那瓶威士忌一饮而尽,出了夜总会的门,看一辆黑色轿车从他面前飞驰而过,他点了一根烟,顺着轿车的方向慢慢走去。
“他把你上了,再把你杀了再抛尸荒野,但你靠着我给你的能力死不了,然后你还要去消除对方对于把你杀了的记忆,最后再若无其事出现在他面前,你不觉得更麻烦吗?”
“那你既然是分身,你有没有自己的意识?我之前看过一些故事,说什么替身有了自主想法啊什么的。而且你明明契约这么多,为什
德托忒斯不慌不忙地让他看了看刚刚掉在他站的地方,一个溅上了血的口罩躺在那里。
迟相楚坐下的时候脸色瞬间变了,酒精使得隐忍不住的性欲以及染上的几分艳红,在那群野兽眼中,这是醉酒后的羞涩。而在恶魔眼中,这就像是自己犯下的错,让德托忒斯有些心神不定——只不过没有悔改的意思罢了。
迟相楚懒得睁眼,“我说,给我点机会吧。你们恶魔干涉别人的生命也太方便了吧。”
“不用你的暗示,我也会做的。”
“你们恶魔都是懒蛋——再说了,累的是我不是你,你乖乖收着额外的灵魂还不乐意,非要亲自杀了他获取灵魂,你更麻烦。”迟相楚睁开眼,看见德托忒斯血淋淋的站在自己面前。他费劲让自己的背靠在墙上,“这人的蒙汗药挺管用的,我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以后你别来掺和我的事,兴许那男的高兴了,还能给我点钱。”
“总之,我现在很不爽,你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尸体呢?尸体怎么办?”迟相楚把烟直接按在烟灰缸里掐灭,靠着沙发转头看他。
“你不是不想让我做你学生吗,所以我就假冒他一段时间,制造意外死亡就行了。”德托忒斯将烟灰缸往对方面前推了推,“别直接把烟灰弄到地上,着火了还得我来给你擦屁股。”
完事以后,迟相楚才发现自己的鞋还没脱,皮鞋上多了几道痕迹,便起身坐到靠近床的沙发上,也不穿好衣服,就这么敞着点了根烟。德托忒斯在门口的落地镜整理好衣服和发型,看他在抽烟,从挂在门口的西装外套口袋里把他的眼镜拿了出来,上前给他把眼镜带上,又拿了根烟,借对方的烟点燃了自己的,顺势坐在他旁边。
“人喜欢钱,不应该吗?”虽然有点违心,但他还是这么解释了,吐出一阵烟雾,在光的照射下更加明显,“所以,你把这人杀了,怎么办,他手下人不会来找我事吧?”
“顽固不化的恶魔,”他笑骂一句,又道:
男人找服务员要了一杯水,用掌心冲着杯口的姿势拿的,递给了迟相楚。迟相楚似乎没看到浮着的几粒未溶解的粉末颗粒,就将水一饮而尽。
迟相楚更难受了,此时身体好像更虚弱了,大概是在车里的这个男人下了药。车一路上走走停停,最终停下,他被人拉了出来,一阵冷风从他的衣领探入,这让他至少精神上清醒了一点点。
冲水声停了,又打开了,又停了,但没再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