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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天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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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起来。而当我的手开始游走於那个山峦起伏的胸口,细细触摸巍然不动的轮廓时,小彬的身体

    再次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颤抖,跟随我的抚摸而起,而息。

    「看着我,好吗?」

    「呜……」纵是闪烁,但小彬的视线终究还是停驻在我的身上。

    这时候,我停下了录音,小心奕奕的把他挣扎辗转的身体调整过来,让他重回那个平

    躺的姿势,让他形如枯枝的双手双脚再次平放开来——当下的感觉很怪异!明明知道他是

    三十一岁的成年人,心智完好无损。但亲身面对下来,却有一种看待小孩子的错觉,然后

    ,再依循这个错觉,为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事情感到离经叛道的荒谬。

    这种人为何会有性欲?

    脑海里的荒诞疑问,小彬更直率的以身体回应——毛巾之下,有个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或者,我该暂且搁下胡思乱想,好让自己回到眼前的事情,好好履行自己的工作,好

    好解决这个人的生理需要。因为我知道,我们二人身在此地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性事的

    烦恼。

    因此,我不再犹疑,手迳直的摸上那个蠢动不已的东西上。

    「呜……呜呜!不,不要……」

    「呃,你……你不用害怕的,你……」

    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只知道为了令到眼下的工作如期进行,我拼命揪紧那根矗立的

    东西,扭捏,套弄,摇晃,抽动。

    「不,呜……呜呜,呜……呜呕,呜……呕,呕呕……」

    「你,你,你……呃,你……」

    瞧见他的挣扎抗拒,他的异常反应,我的激动蓦地消散了,但已换不来他的平伏……

    这个瘦骨嶙峋的身体急遽起变,一下子,四肢就像断线风筝般激烈摆动,一下子,佝偻的

    躯干成了熟了的虾子,不断绻曲。还来不及让我惊慌,不断抽搐痉挛的他,已经吐出了一

    口黄水。

    「啊!」

    看着那些发出酸涩气味的液体,当下,我整个人都被吓得呆了……这瞬间,心里有无

    数念头涌上!我做错什么了吗?他要死了吗?为何他要如此激动?选择我的人不是他吗?

    为何明明是我在给他帮忙,给他服务,却反过来好像是我加害他的?

    我要通知他们吗?我……这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了呢!

    「嗄嗄,嗄……嗄,我,我是……」喘息之中欲言又止,小彬侧目瞪我,断断续续的

    说下去「是不是,是……吓,吓,吓怕你……你,嗄……了?」

    「呃?有谁能不被吓怕?但……

    「我,我……嗄,很,很……」

    「……嗯?」他在跟我说话吗?

    「很……很怕,怕……所以,所,所以……吐,吐……」断续的言语过后,闪烁畏缩

    的眼神再一次回到我的脸上。

    这刻的心情很荒诞,一方面,还没平伏如坐云霄飞车的惶恐思绪,另一方面,却为我

    们的对话终於开始了而感到欣慰——尽管我跟小彬见面不下数次,但亦只有片言只字的对

    话。虽然这一次的对话不见得有多少意义,但已是最有内容的次。

    「我,嘿……你,你怕,怕的话……可,可以……可以走,走的……」终於说完了,

    小彬的脸上亦挂上了一个很虚的笑容,就好像在说:不用怕,我习惯了。

    而这一个讯号,象徵着一个关系的终结——电话拨出了,领班、志工和他的妈妈迅速

    赶回来了,而后发生的事,已没有我的事儿。当我看着他们忙於处理善后,忙於治理调适

    ,忙於各种慰问道歉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站在很远很远的距离上看待这个事情

    ……或者深究原因,我的害怕,不是因为他是一个残障人仕,而是他的围墙。那道围墙就

    像他肌肤的触感一样,满佈鳞角,粗糙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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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次——

    「怎么了?我看见你在偷笑,是吗。」

    「……嗯。」气若游丝的一声,他睁开没了色彩的眼睛,注视着我,断断续续呢呢喃

    喃的笑道「嘿,我……我刚才,梦……嘿,梦见你,你……小依。」

    小彬今年已经三十三岁,他从没拍过拖、谈过恋爱,至今仍是一个处男——但在标籤

    这个身份之前,他是一个残障者,重度残障者——我不认识他的伤病,只知道他是一个无

    法自理的人。身体瘦骨嶙峋,形销骨立,四肢形同摆设,有如枯枝,动不了,但有感觉,

    而且最容易感觉得到的是疼痛和麻痺。而他每一天的所谓生活,就是无了无期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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