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奶头塞我嘴里让我吸,有时候我会
吃着奶睡着,嘴还会吧唧着。
但是一有风吹草动,母亲就会迅速的把衣服放下去不给我吃了。
不知不觉我已经三个月大了,按照传统到了该取名的时候了,不能每次都小
宝小宝的叫了,母亲问外公取个什么名好,外公是个读书人,感慨于世道艰辛,
半生浮沉,为了祖业,苦苦求索,希望我将来不要再受这份磨难,能够苦尽甘来
,便取了赵苦这个名,小名叫苦苦。
外公怕将来有个什么意外,按照老赵家的辈分,给我取了个字,叫文屹。
虽然三个月就取字,于礼不合,但是那个波云诡谲的年代里,也没有那么多
讲究。
也许是真应了「苦尽甘来」
的景,外婆给母亲炖的那些催奶的汤汁起了作用,隔了几天,母亲再给我喂
奶的时候,觉得我吸奶头的感觉不对,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冲了出来,连忙看
了看,发现有了奶水,我也吃得香甜。
然而母亲却纠结了,这事到底是说好呢,还是不说好呢?说吧,脸皮薄不好
意思,还不知道奶水多不多,要是奶水少说了等于没说,母亲仔细想了会儿决定
不说,偷偷让我吃。
有了奶吃之后,我哭得就不像之前那么多了,外婆还对母亲夸我「这孩子知
道心疼人,不闹腾。」
母亲听了不置可否「算是吧」
其实,母亲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这小坏蛋有奶水吃了,吃饱了睡,睡饱了
吃,当然不闹腾啦。
外公对我倒是喜欢的紧,每天傍晚闲下来的时候,喜欢抱着我到处走走看看
,有时候外公会神情复杂的看着村南头的艮山,不知所谓的我,也会瞪着小眼睛
看着那座山,不知道小孩子天生能感觉到奇异的东西一般,那座山总给我的感觉
怪怪的,这种感觉从我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种下了。
有一次,外公带我看了几回艮山之后走回去,我正好头趴在外公的肩头,看
着艮山在夕阳下的倒影,那种怪异的感觉特别强烈,莫名的感到怕,突然就哭了
起来,哭得很厉害,外公连忙哄我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