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声音沉稳，比他的模样感觉要成熟，却并不违和，足够让戴升马上集中了注意力。
“不用了，我只是想知道，他这个状态正不正常？是不是有什么损坏了？”戴升抬起头来，脸上愁意不散，但比起刚才的迷惑，似乎更像是担忧。
世思身上有点冷，握在戴升肩膀上的手指在颤抖着，像是抓在了什么随时会从手里弹开的东西上。戴升惊讶于他的急切和并不熟练，也从未想过，原来自己可以从亲吻中品出恐惧的滋味来。
“对，我叫世思。”世思带着泫然欲泣的神情，主动向戴升献出了哀求的吻，“你是不是准备抛弃我了？”
他再走近一步，“世思。”
戴升愣住了。他还不想让那些亲吻停下来，不想世思从对他的依恋中苏醒，何况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你会在这里，因为我想要你。”终于，戴升主动将他抱近，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因为我想听你的故事。”
世思的身体顿了顿，看着戴升呼吸急促起来的面容，似乎在判断着他是否说了真话。
明明是同一堆的金属材料，同一套模仿呼吸的系统，同样的电流，同样的磁力，但不再是他了。
戴升以为他得到了答案就会退开，但片刻之后，世思再靠了过来，更加温柔的碎吻不断落在戴升的面颊上。戴升分不清，这是他在表达感谢，还是感动，还是什么别的意思。
世思没有回答，只是跪下，额头贴在了戴升的胯骨上。
“唔……”戴升闭上了眼睛，任由他替自己脱掉衣服，直到和他一样，像刚出生时那样干干净净，“你为什么会害怕这个？”
“我，我……？”戴升猝不及防地接了他的吻，不过是浅尝即止的唇瓣相碰，一阵酥麻就由嘴唇上传出，让他甚至以为是面前的仿生人漏电了。然后戴升才想起，这是第一次，他亲吻除了前夫以外的任何人。
世思的微笑中还有残存的不安，但没有迟疑。他的双手钻到了戴升的衣摆之下，试探性地抚摸着，观察着戴升的反应。
依然是堪称完美的身体，只披着那条毛毯，但这一次，是让戴升陌生的完美。
仿生人也有指纹，但智能门锁等一切人类用的智能工具，都会拒绝他们的使用。戴升在开门时，突然想起来说明书上的内容。
世思摇了摇头，把脸埋到戴升的肩窝里，轻咬他衣领之下的锁骨，“我害怕你会抛弃我。”
戴升推开门，看见他已经不在沙发上了。戴升首先想到的是刚才那个柜子，但里面空无一物。当戴升直起身来时，他听见了身后缓慢的脚步声。
“戴先生，”世思开口了，话语恰好落在了戴升的嘴角上，“请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有多久没有这样认真地打量一个初见面的人了？戴升凝视着他走近，不知该如何开口，更不知自己面颊已经通红。
戴升看着他再次兴奋起来的表情，心里仍有些不确定，但又实在不知道该再问什么，总不能问这里有没有专门给仿生人看病的医生。最终，他手里提着一大堆给待机箱保养的赠品，忐忑不安地离开了门店。
“我会尽力……”世思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眼美人，但卧蚕和眼中的泪水让他看起来楚楚可怜，更别提他此刻正在费劲地扒着戴升的衣服，“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退回去……”
“呃……”在性器
“对，我叫世思。”世思带着泫然欲泣的神情，主动向戴升献出了哀求的吻，“你是不是准备抛弃我了？”
“你叫，世思？”戴升站在原地，让他越来越靠近。
在今天之前，戴升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这躯体，没有见过他瘦削的腰身和大腿，苍白的面容，上面是不熟悉的五官，还有戴升因暂时没有听过而无法想象出来的嗓音。
嘴就是要退货，“要是，要是听不明白，我让那个假客服再来给你解释解释？它那儿还有动画演示什么——”
“我想知道，”戴升的喘息中开始带上热度，“你为什么会，刚才……为什么会那样？”
一听他没有退货的意思，马家豪立刻放松下来，拍着胸脯回答：“没有损坏，数据显示一切正常，都是模式设定里的一部分。先生你就放心用吧，要是不满意再扔进去恢复出厂就行。那个怎么做，教程里都有的。”
“真是看不出这人这么富贵……”马家豪和同事嘀嘀咕咕着，“他自己应该都不知道买台这玩意儿回去干嘛，但是说买就买，有钱人就是任性。”
他站在距离戴升一步之遥的位置，松了双手。毛毯落到了他的脚边，没有盖过脚踝。
戴升轻轻吸了一口气，“……你，有名字吗？还是要我来取？”
“我没有想过要把你退回去！”戴升搂住他赤裸的腰身，随即就发现自己不想再挪开手。这感觉十分不同寻常，不熟悉，不是他记忆中和想象中的样子，但却让他留恋。戴升收拢五指，感受着肌肉在自己掌心之下的变形，“我只是去问问，你的情况正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