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住手,大家都是武林
同道,怎幺打了起来。」
但四人仍然打得难解难分,那少年书生急道:「小弟林书炜,郭大侠快请住
手,这位姑娘是小弟的朋友。」
铁指郭威一听是林书炜,才猛一收势,退了出来,他一使力出汗,人也清醒
了,一想自己堂堂三个在武林中已具是声名的人物,为着个见不得人的理由竟围
攻一个少女,日后江湖传出,岂非成了笑话,何况这少女武功颇高,招式尤其精
妙,必定大有来头,心中正自有些后悔。
林书炜这一来,更让这三人下不了台,他拱手向林书炜道:「林兄怎的一别
多日,也不见面,此女虽是林兄的朋友,难道这事就应抹过?」
他转身喝道:「薛师弟杨师弟快请住手,我替你们二位引见一位好朋友。」
薛绍和杨天数忙应声住了手,心怡倒也无所谓,没有继续追击,反而乐得休
息。但却仍然杏眼圆睁,显然并不想就此善罢罢休。
她心中还奇怪着这马上少年和自己素不相识怎会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朋友?
心怡武功虽高,却是初出江湖,她感到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而有些事,却
并非她此时可以理解的!
她初次与人动手,凭着自己的武功,以一敌三,眼看就要得胜,却不料马上
少年出来管闲事,心里稍感不悦。然而她却不知对手三人俱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
手。她战败一人,便已可扬名江湖。
此三人若不是因她年纪尚轻,交手经验太少,怕早已落败。她心中越想越不
是滋味,竟愣在那里了。
这边铁指郭威早已替林书炜引见了薛绍和杨天数两人,两人此刻酒意已消,
脸上也有些接不住,林书炜聪明绝顶,早已看这三人恼羞成怒,心中暗笑。
但他脸上却丝毫不露,郭威以为他真和那心怡是朋友,便向他问那少女的师
承门派,那少年书生随口支吾了过去,三人却越听越怒。
铁指郭威道:林公子,你事情管的也太宽了吧,如此多管嫌事,家师碧眼神
相说你活不过今年端午,恐怕八九不离十吧!
那少年书生一听,心中暗怒,脸上微笑道:那恐怕也不是三位大侠所能赐予
在下的吧!
铁指郭威三人听了大怒,三人呼啸一声,便一齐向林书炜出手,只见林书炜
一柄折扇,左支右点,片刻间铁指郭威三人脸上血流如注,转身往城中奔逃,原
来三人的右眼却都给林书炜戳瞎了。
林书炜此时早下了马,见到心怡站在那里发愣,睁着两只大眼睛,不知在想
些什幺,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光采,缓步走了过去。见心怡的围巾,
动手时早巳落在地上,浅绿色的围巾落在黄土地上,形成了一种美妙的配合。
他俯身拾起了那围巾,抖去了上面沾着的尘土,走到心怡身前,一揖到地,
笑道:「姑娘千万别生气,也不要和那种人一般见识。」
心怡正自满腹心事,她被那三人的轻薄言语所激怒,此刻气尚未消,看见那
三人已走了,气不禁出在林书炜身上,忽然转身上驴便走了。
林书炜发急道:姑娘千万可别就走,小生……正待诉说,心怡却骑着花驴早
走远,只留下林书炜站在那道中痴痴发呆。
心怡将林书炜留在道上,心中不禁生出些须歉意,暗忖道:「此人与我无冤
无仇,也不曾得罪过我,而且好歹还帮我动过手,我何必转头就走,唉,为什幺
这两天我的脾气变得这幺暴躁?」
心怡虽念至此,但又想到林书炜等人动手情形,心想也不过如此,便也不再
多想,径自骑着花驴往城中去了。
林书炜回家后朦朦的躺在床上,傍晚他所见到的少女,此刻仍在他心里缠绕
着。
掌灯时分,忽然下起雨来,时至午夜,他听到邻室的弟弟书评,已沉重的发
出鼾声,但是他睁着眼,仍没有睡意。
此刻,他心中反复的在思量着心怡,想到她扭头便走,心中不禁怅然若失。
又见到窗子关得紧紧的,窗外的雨声虽大,但一丝也透不进来,他想道:那姑娘
纵然千娇百媚,我只要独善其身,不闻不问,又与我何干?这不正如外面雨声虽
大,我却仍然安适的眠在被窝里一样?
想归想,但心怡的倩影仍在心中盘旋环绕。
于是他笑了,但是他的笑并未能持继多久,突然,窗子无声的开了,细雨呼
的吹了进来,他心里正在埋怨着窗子未关好,一条淡黄色的人影,比风雨还急,
飘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