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不会打牌,这件事在寨子里传了开来。但重点不是凝光不会打牌,而是跟凝光打牌赢了就有钱拿,于是很多人就想沾上这门好事。北斗自然也知道他们心中的小算盘,但她出手向来阔绰,所以也不会计较,主要是看凝光的态度。
很意外,与前几个月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相比,凝光居然愿意跟他们打牌。按照“不要赢得太过分”的原则,凝光跟这些有眼色的人都混了个脸熟,每个人能聊上那么几句。
北斗看凝光与大家相处得很好,心中不觉也轻快许多。孕妇心情高兴了,她晚上才能舒坦些,至少不用被故意找茬。
“咦?你们看看,我这是不是和了?”凝光把牌摊开问道。桌上其他三个人伸长脖子瞪着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交换过眼神之后,打算先把这局认定为巧合。纷纷奉承道,
“哎呀,夫人今天手气真不错呀!”
“哪里,这才的捶法砸到了北斗的脸、肩膀、手臂、背部,“都怪你!都怪你!”凝光疯狂地发泄着心中结成乱麻的情绪,手上一点都没留情,北斗挨了十几下之后也觉得有些受不了,孕妇今晚的脾气也太大了点。她抱住了凝光,随后耳朵又被咬了一口,北斗痛叫着,但也没松手,任凭凝光把拳头打在她的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的错,我的错。”北斗忍着疼痛哄着,“原谅我吧!”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这时候北斗才惊觉,原来凝光是在哭。
就像被雷劈中一样,她忽然开始万分后悔当初把凝光强掳了过来,刚才哄人的话让此时的她觉得自己非常恶心,因为那并不是真情实意的道歉。她还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对,但她知道自己错了,于是她说,“对不起。”
可当初若是没有这么做,她要怎么与凝光再相遇,把她留在身边?她们原本的世界离得太远太远,只要她一放手,一辈子都不会再见。想到这里,北斗把凝光抱得更紧了些,两人双双落到床上。北斗松开了凝光,为她抹了抹眼泪,掖好被子之后,用气音轻轻地说道,“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