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彦卿削一只苹果。
“我想看!”如果不是动作不便,彦卿又想往景元身上扑了。
“危险。”景元将折叠水果刀收好,“你知不知道狗仔在楼下蹲了十几天了?这些人可没有什么道德底线,也不会看你是病人就放过你。”
彦卿可怜巴巴地望着景元,景元无动于衷,下楼去取母亲送来的羊汤。
彦卿受伤后,景母便没再催促过景元去相亲。得知儿子坚持要亲手照料彦卿后,她来医院里探望过几次,见到儿子任劳任怨地为彦卿换药、翻身、毫无厌弃地换一次性尿布,她也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不再提景元的人生大事了。
保温壶一打开,羊肉的香味便飘满整个病房,带着一点白胡椒与葱绿的辣味,彦卿馋得流口水,转为可怜巴巴地望着羊汤,不再缠着要看烟花了。
午饭后彦卿拉着景元玩一款被玩家们戏称为“分手厨房”的双人合作游戏,游戏机连在病房的电视上,一人用一只手柄。
景元看着彦卿艰难地用手柄打字、输入角色名:“‘无敌剑客’,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你上学时不看武侠?”彦卿莫名其妙道,并读出景元的角色名,“‘实名上网’……你这才是什么鬼名字啊。”
景元一边推摇杆操纵屏幕上的小人跑去切菜,一边道:“我刚出道的时候,喜欢看八卦论坛,但是又不知道要用小号,也不会隐藏ip回帖,被人扒过好几次,有段时间总被人说我实名上网……干脆就叫这个名字了。”
彦卿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有点微妙。
景元自顾自道:“说起来,我之前看到一个和你网名很像的粉丝,还嗑我们俩的cp,好巧,是不是?”
彦卿:“…………”
实名上网第三次将生鸡腿扔进河里而非无敌剑士的手里时,彦卿终于生气了:“你能不能认真点,要死啦!!!”
“我很努力了。”景元无辜道,“我自然是不想和你分手的啊。”
“你……!”彦卿语塞,将床边的毛绒公仔扔到景元头上,“你太流氓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他受伤后,景元就有点怪怪的,讲话好暧昧,不像以前那样正经、有分寸,把他撩得有点心烦意乱的。彦卿隐隐约约记得他摔下楼后,景元一边为他止血,一边和他说了什么,但他对受伤后一两天的事情印象都很模糊,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明明他过来那天景元还在和别人相亲不是呢。
景元抱着彦卿砸过来的大白猫公仔,继续操纵小人往河里扔鸡腿,最后果然分数不达标,没过关。
“你再不认真打,我要腿疼了。”彦卿坐在床上,张牙舞爪地威胁景元。
景元于是不再胡闹,与彦卿配合天衣无缝,两人连着满星过了近十关,彦卿终于有点撑不住了:“你太厉害了,我不玩了,伤口又痒了,难受。”
彦卿躺下便要睡,外伤愈合时经常痒,又不敢挠,怕挠破了,再次感染。
景元站起来将手柄收了,关电视,用遥控将窗帘降下来。他坐在彦卿的床边,从药箱里翻出地塞米松,用棉签蘸着、轻轻给彦卿上药。
“小睡一会儿,晚上我有事和你说。”景元戳了戳彦卿没受伤那条腿的脚心。
彦卿被戳得轻轻一抖,一脚踹在景元大腿外侧,意思是知道了。
八点多时,彦卿被景元叫醒,坐在床上发懵,迷迷糊糊地任由景元帮他穿衣服。彦卿从小到大没被人这样照顾过,起先还有点难为情,几周过去,已经完全习惯了,便像个洋娃娃一样两腿叉开坐着,随景元摆弄。
景元给彦卿穿好衣服又去打扮自己,家居服脱了,换了一身偏休闲的正装,贴合腰身剪裁的马甲格外衬托他宽肩窄臀的身材。
彦卿注意到景元用喷雾定了发型,还补了一点古龙水,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打扮得这么好看,是要去见之前那个相亲对象吗?
景元去病房外的走廊上打电话,彦卿低头看自己,这才意识到景元给他也换了外头穿的衣服,长衬衫下摆从纯浮羊毛衣里露出来一截,很时髦的穿法。下面倒是有些不伦不类,穿条了保暖的羽绒裤,受伤的那腿不方便塞进裤管里,用毛毯裹着,外头贴了一圈暖宝宝。
彦卿隐约有个猜测,景元是要偷偷带他出去看烟花,但景元一副神闲气定的模样,也不知道在走廊上和哪位大老板通电话,这让彦卿又有些不确定了。
景元推病房门进来,摘下一只蓝牙耳机给彦卿:“和我家人打电话,你也来问个好。”
彦卿这才意识到景家年末有家庭聚会——看来,景元是为了赴家宴,才打扮了一番。
但再次与他料想的相违,景元举着手机坐在他身旁,开了前置摄像头,一边继续先前的家长里短,一边将彦卿介绍给家人:“这是我弟弟、弟妹,这是我小妹——她也不在家过节,这是彦卿。”
彦卿单耳塞着与景元一对的耳机,看到景元洋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