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的脚步发不出声响,吐出的气感受不到,若不是还能看见伸出的手,盼都无法证明自己还存在。
像是重新建构她的存在般,先是指尖,然後手指,再来是掌心,随着她的靠近,暖流也开始萦绕全身。
白花的光芒开始扩大,光汇聚在她周围,身t、视线、意识逐一被吞噬。
「答应……不要……。」又有声音响起,这次断断续续的,嗓音也变得飘忽不定。
不清楚到底过了多久,她再次听见了声音,听起来很温暖、很熟悉,好像她认识它。
「我si了啊。」
想着想着,本来止住的泪再度落下,盼握紧拳头,心底有了一个想法。
在环顾四周後,她得出一个结论。
「不要害怕。」
这里谁也不在,只有盼自己一个人。
盼晃了晃头,抱起剩下的布准备继续,就在此时,以为痊癒的右手开始发肿作痛。
还是白se。
她为什麽会来到这?
她端详手中的花,因为眼前都是白的,现在才发觉花瓣隐隐透着的光芒。她试探x地轻触,有gu暖流从相触的部分传来。
si後的世界原来是这麽空虚吗?
「索诺赫?」拿起花的那刻,她不由自主地吐出一个陌生的词汇。
「你叫什麽名字?」它再一次问道。
「你相信谁?」她又问。
听起来它是在自说自话,所以她没有回答它,不过另一个存在给了她勇气抬头。不知何时起,她的身前多了一朵白花。
紧接她松开了手,她被自己给吓到了。
那之後,太yan东升西落了数次。
灰白的瞳眸染上蓝光,它不停流转着,最终融为不夺目也不耀眼的颜se。
「我应该去哪?」她再一次问道。
「我希望——」後半句被无形的力量裁断了。
归於寂静的空间开始瓦解,她望着漫天的白se碎片,好像并不感到害怕。
她叫盼吗?
「那是你的名字吗?」
抹煞了他人的所有可能x,直到最後还不肯让人瞑目。
是白se。
在这个空间里连疲惫都被隔绝。
阿姨曾告诉过她,以暴制暴只会换来斩不断的桎梏,仇恨的尽头终究是仇恨,以前的她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可真正t会後又是另一回事。
她停下了脚步,她不问它,而是问她。
她想不明白。
「……一定要活下来,盼!」
到底凭什麽?
「所以你快走。」它又说。
是啊,她有名字的,她存在过的,她要活下去的。
如果她真的si了,那为什麽她还有意识呢?
「……盼。」
陌生?感觉也不是,她总觉得自己听过这个名字。
「我相信你。」它说。
它好像是在跟她说话,又好像不是。
最开始的声音又一次浮现,她记不清那人的面庞,只是清楚的知道,那是她非常喜欢的声音、让她感到非常安心的声音。
旁徨无措的她不再前进,而是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毫无实感的身t。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眼角似乎掉出了yet,可是落地後什麽也没留下。
现在的她还不能si。
「答应什麽?」她问。
慢慢地,有一种异样的触感淌过脸颊,她注意到这个感受是有方向x的。她拿着白花探进,尽管依然是不变的白se,可是白花的存在让她感到踏实。
「……盼,拜托。」
她哭了吗?她连悲伤都无法验证。
是在叫她吗?
半月未曾降雨的烈日下,南茶市以东两百多公里外的森林,由於复杂险峻的地形,几乎无人到访於此,百具屍首就这样随着秋日的高温。
「你醒了啊。」
当意识恢复时,盼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雪白的空间。
你叫什麽名字?
连她这个小孩都知道的事,为什麽那群大人会不知道?
一道声音倏地响起,盼欣喜地寻找着源头,但这份希望很快被一望无际的白给抹灭。无边际的虚无驱使她前进,她迫切想找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
不同於阿姨曾给她讲过的故事,这里没有天堂地狱的入口,也没有审判的天平,更没有所谓的摆渡人。
不知何时,风将男孩的白布吹到了nv孩身上,血se染上早被泥土弄脏的裙摆,也掩去了灼yan对她的曝晒。
si了的话,是真的什麽都没有了啊!
昨日的经历更是紧随其後,头部、右手、右脚……疼痛b昨晚来得强烈,最後,盼直直倒在了派罗身边。
白se。
「那群人渣,我要把他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