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阳一把推开周云兰黑沉着脸怒道:“阿娘你能不能别闹了?”“阿爹把阿娘拉开,跟个疯婆娘一样除了撒泼还会干什么?”这话深深的刺痛了周云兰的心,她万般娇惯宠爱养大的孩子怎么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周云兰呆愣在原地,被邢文拉着出了房间都没回过神来。床上的张小团脸埋在邢阳胸口露出意味不明的笑,随即小声咕哝着:“害怕,阳哥我害怕,你别留我一个人。”“团哥儿乖不怕,阿娘只是一时没想明白,你不用害怕。”邢阳搂着张小团劝慰了几句,“团哥儿镇子里你是肯定不能跟我一块去,要让我那老丈人知道了咱俩都落不了好,你先在家中好好养胎,阿爹阿娘那我会跟他们去说,等日后咱们再从长计议。”“今日你也看到了,我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你阿娘当着你的面都能下手打我,你若是不在我哪有好日子过?”张小团边擦眼泪边抽泣,泪水从眼眶流过脸颊汇聚在他尖尖的下巴上,瞧着好不可怜,“你在镇子里跟刘翠丽恩恩爱爱,就这么打发我?我就知道你不信我,你留着我也只是怕我跟你鱼死网破,算了,我这就走,走的远远的,只是苦了我这还未出世的孩子啊!”他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离开,邢阳忙抱住他,“我信你,我真的信,好哥儿你别闹了,大冷的天冻坏了怎么好?那丑妇我多看一眼都恶心,我只有跟你才是恩恩爱爱呀!”说着邢阳的手还探进了被子里捏了一把张小团的屁股,脸上带着猥琐下流的笑。张小团含着水光的双眸含羞带怯的望向邢阳,苍白的脸上浮现两坨红晕,软声侬语的诉说了一番情谊,邢阳被他勾的魂都快没了,前不久还在争论打骂,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二人又巫山云雨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小哥儿手段了得。寂寥的院子里周云兰蹲坐在屋檐下冰冷的石阶上无声的流出两行热泪, 邢阳的一句话实实在在的刺痛了她的心,为人母谁能受得了被自己的亲儿子骂疯婆娘?结发老妻在默默心痛伤怀,邢文却无半分上前安慰的意思, 自顾自进厨房给自个儿倒了碗热水喝下,跑了这么远又累又渴, 他才没心思管周云兰。周云兰哭了没一会儿, 邢阳屋里传出了糜烂的声响动静, 气的她也不哭了, 起身要去踹房门,好一个浪荡货,果真是窑子里卖的腌臜货, 刚刚还要死不活的,一盏茶的功夫就把人给勾搭到床上去了。邢文皱着眉头拉住她, “别去, 再闹下去阳儿跟我们离了心不正如了那贱人的意?”
他话是这么说, 心里却想着那个汉子能逃美人关?那小哥儿清隽秀丽,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是他看了都有几分心动, 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反正是做小的, 有什么关系?被邢文这么一说, 周云兰顿住了步子, 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却到底没去踹房门, 里头的动静听的她一把年纪的人都面红耳赤, 索性回屋躺下顺气去了。事后邢阳跟邢文跟周云兰长谈了一番, 左右不过是张小团单纯被骗进了青楼为他守身如玉,现在怀了他的孩子要老俩口好好待张小团等等, 说完了张小团的事,邢阳又把他心里的计划说了出来,刘掌柜只有刘翠丽一个女儿,刘翠丽对他又是死心塌地的,过几日让周云兰装病,他再跟刘翠丽诉苦卖惨,刘翠丽便会回娘家去求她阿爹,刘掌柜肯定不会撒手不管刘翠丽,能哄多少银子是多少银子。周云兰听完邢阳的话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心想:光哄些银子有什么用?不还是要被刘家俩口子管着?最好就是那老俩口人没了,刘家的房田钱财就只能留给刘翠丽,刘翠丽一个妇道人家,最后得来的东西那就全是邢阳的了。她把自己心里想的说了出来,邢文父子俩惊愕的看向她,邢阳只想谋财,绝对狠心不到还要害命,邢文也没这个胆子,但周云兰说的天花乱坠,把日后的美好日子都给计划好了,父子俩到底是胆子小,死活不同意。最后还是按邢阳的计划来行事,当天下午邢阳哄了张小团几句便急匆匆的赶回了镇子里。大溪边捕鱼的汉子们忙活了一天收获满满,凑热闹的村民们有好一些瞧着活蹦乱跳的鱼都去买了,邢南、邢东跟赵宝根也买了几条鲫鱼回家炖汤。回去路上邢南还跟邢东说了来的时候碰见邢文的事,邢东跟他一个意思,只要不来他们家整幺蛾子,爱咋地咋地。晚饭喝上了鲜香nai白的鲫鱼汤,回来时邢东还特意去村口李屠夫家买了两块嫩豆腐,从大年三十开始顿顿吃的油腻,今儿喝上一碗清淡鲜香的鱼汤,一家老小都满意的很。夜里裴玖还是没逃过,被狠狠的给折腾了,跟案板上待宰的鱼一样,被人捉住了命脉,一会儿炖汤,一会儿红烧,一会儿煎炸,炖的浮浮沉沉,烧的表皮红彤彤的冒着热气,这面煎完了换一面。中途还把可怜的小平安给闹醒了,这回裴玖可学聪明了,让汉子自个儿去哄孩子,不然又得跟上回一样,太羞人了。邢南气的人都要炸了,又没法子,小平安这混小子哭声嘹亮,再让他嚎两声别说小喜乐被吵醒,一家人都要被他给嚎起来。他披上衣服黑着张脸,抱起小平安一模,好小子,尿床了,小被子都给尿shi了,他只能耐着性子把小床里的被子褥子都给换了,换好尿布哄着小祖宗睡下,还好小喜乐睡的跟个小猪崽子一样,哥哥这么闹腾都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