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回答,不然会更惨,他略一思忖,在自己尽可能保持范围的平衡上略微点了点头,但是就是这麽一下,身上的茶杯还是被一摇晃而溅了几滴出来。
虽然已经放了一会儿消去部分热度了,但是六七十度的热水溅在身上的感觉依然让任宣条件反的一颤,於是,整杯茶都洒在了他身上──
任宣尽了最大的努力忍住没有叫出声来,他再也无法支撑身体了,整个人向侧面一倒,无力的瘫软。
若素没有立刻动作。
她很清楚热水的伤害能到什麽地步,看了看热茶在身体上的走向,她拉开身边一个镶嵌在墙壁里的冰箱,取出一桶冰水和一杯碎冰,把冰水兜头朝他身上一浇──
任宣象条被丢上岸的鱼一样弹了起来,却被若素一脚踏在膛上,按回地面。
银色的头发被冰水浸透,黏在全是汗水的脸上,他喘著气,眼睛从银色的额发下看著若素,虚弱而乖戾。
“你在脑子里正把我吊起来如法制吧?说不定还有轮 奸啊强 奸这些戏码?”靠在扶手上,兴趣盎然的单手撑著下颌,女子悠闲的说道,手里握著装著碎冰的冰杯,灵巧的晃动,发出优雅的声音。
任宣睁大了眼睛,惊讶於她居然能察知自己的想法。
“这样会让你好过很多,也会让我更兴奋。”笑著这麽说,若素调整了一下地毯上任宣的姿势,拉下四从天花板上垂下的链子,分别连接在他的四肢拘束带上,再拉了一下开关,他身下地板慢慢升起,原来是一张悬空的调教桌。
把他的位置调整到了自己下的位置,若素拈起一块碎冰,沿著他身上茶水的痕迹慢慢滑落,然後,以一种温柔端庄的放荡,把那块擦过他尖的冰块含入唇中。
然後她伏下身,沿著茶水划过的痕迹,品尝他充满青年男子味道的肌肤。
当那温暖然而又冰冷的嘴唇碰触上他身体的刹那,任宣可耻的发现,自己勃 起了。
他并不介意享受调教,就其本质而言,他花钱买调教师,本身就是为了发泄,所以他并不认为这有什麽好可耻的,但是若素不一样。
他从一开始就对她怀有一种微妙的抵抗态度,他是来看这个女人败北的。
但是现在,他却被她所引诱。
心底油然升起了一股愤怒的意味,任宣挣动了一下身体,换来的是下体被若素重重一捏。
女子含著冰块的嘴唇靠近上来,她那双色泽浅淡的眼睛定定的看了他片刻,忽然一笑,她吐出冰块,冰凉的物体划过他的身体,跌入地毯,若素慢慢的对他说,“你尽可以好好享受,今天不会让你的。”
她说到做到。
第一天同居的夜晚,任宣被她折磨得几乎欲死。
如果说这几年s生涯给了若素什麽好处,那麽第一是钱,第二是堪比火灾救灾现场一般的力气。
她五一劳动节毫无疑问的狠狠劳动了一把。
把任宣折磨昏过去了之後,她先直接滑坐到地上把气喘匀,她指挥家里那只叫糯米糕的萨摩耶拖著任宣脚上的拘束带,自己扛著死狗一样沈的男人上半身,洗刷干净拖回床上──这时候她就万分庆幸自己好歹养了只拖雪橇的工作犬。
把任宣用被子裹成一春卷,若素自己再倒一遍气,喘匀了,拿出温度计量一遍,确定他身体没发热,托起他的头,小心的喂进去一杯温盐水,看他舒服的舒展了眉头,小小的在被子里蜷缩起身体。
他旁边窝著豌豆黄,小东西好奇看著他这个外来分床者,小心翼翼的嗅嗅,看了眼主人,若素正用毛巾擦干任宣的头发,她低头用下巴蹭了蹭豌豆黄的头顶,那杂种到完全看不出来品种,只有一对超级大耳朵的小狗就开心的凑到任宣面前,小心翼翼的拿头顶蹭了蹭,就心安理得的在他枕头上盘成个球,脖颈上最雪白柔软的毛堪堪擦著他的额头。
小家夥的毛那麽柔软,大概让他在梦里都察觉,任宣向豌豆黄的方向又蜷了蜷,脸上的表情恬静得仿佛一个孩子。
她手里的银发也是那样柔软。
说起来,虽然也有过把客人带回家来过,但是和客人分享一张床,却真真正正是头一次。
她本来是打算让任宣睡客房的,但是带他到主卧室看的时候,豌豆黄睡在糯米糕的肚皮底下,月饼抱著糯米糕蓬松的大尾巴,三条狗在她那张五米x五米的大床上睡得四仰八叉,那一瞬间,那个男人脸上流露出了一线非常细微的,羡慕一般的表情。
虽然只有一瞬。
如果说同恋在现在的社会还能获得一定同情,那麽象他们这样的s或m,就彻底被划在了变态的范围。
屈服的,小心翼翼压制自己的真正取向,不屈服的,就在圈子里浪荡著,但这个圈子复杂又浑浊,称心合意的情侣哪里那麽容易找?於是无论前者还是後者,都很辛苦。
任宣这样的,大概不会委屈自己,但是他又压不相信调教师,所以,绝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吧?
於是就莫名其妙的允许他睡到自己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