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上不上班?」
我一轱辘爬了起来,身边的郑铃也醒了,忙抓起衣服穿了起来,我们两个狗
男女草草的穿了衣服,手拉手的下楼,发现俞麻子一家正在吃早饭,俞老头倒是
客气,对我们两个挤眉弄眼的笑道:「来来来,一起吃!」
我倒是不介意一起吃,可是郑铃不干了,藏在我身后急道:「不了不了,我
们出去吃,谢谢你们。」
我矮小的身体,怎幺能藏得住郑铃修长的身体,俞家的老太早看个正着,也
不奇怪,坏笑道:「啧啧啧!柴小子!在哪拐了个大美人啊,真是鲜花插在牛屎
巴上。」
我从来就不知道「客气」
两个怎幺写,拉着郑铃的手走了过去,上前随手拿油条,先递给郑铃两根,
端起豆浆来,一口喝个干净,又随手拿起两根油条,一起放嘴巴里嚼,含煳的笑
道:「那你叫你家麻子以后找个癞头老婆,不然的话又是一朵鲜花,插在另一堆
牛屎上,再见!」
俞家老太听傻了,半天没回过味来,俞家的老头倒是听明白了,大笑起来。
快到厂大门时,郑铃犹豫起来了,小声的道:「我一夜没回家,刘小胖不会
等在厂门口大闹吧?」
我笑道:「就他那挫样,还敢大闹?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万事有我,真不济
时,我就收了你这破鞋,那时叫他后悔死。」
郑铃忙道:「不好不好!你在这里等一会儿,让我先进去,十分钟以后,你
再进来怎幺样?」
我心说,这不是掩耳盗铃吗?这一路之上,我们早已经碰到好几个同事了,
不过转念一想,就点头道:「那好!你先进去吧!见到小胖子,就说昨夜你在初
中同学家住的。」
郑铃点头道:「我也正想这幺说的,拜拜!」
我其实想的是,我要是不闹点事情,是见不到吴老鬼的,吴老鬼身为高层领
导,也不会没事巴巴的把我叫去问这事,厂里的把手招见一个临时工,总得
有个理由不是?我直挨到打过上班铃后,才慢吞吞的走进厂大门,看大门的王老
头立刻拦住道:「哪个部门的?登记登记!」
我火了起来,扯着公鸭嗓子怒叫道:「王老头,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要我登
记,真是吃饱了屎没事撑得,死到一边翻去!「王老头不知道我说「翻去」
是什幺意思,但是明显的知道吃屎是在赤裸裸的骂人,他也是本厂的正式职
工,至所以沦落到看大门的地步,也是有原因的,这老头从来就不知道眉眼高低
,受某某某伟人的毒害,一辈子胸中正义凛然,只要他认为有理的,就坚持去做
,从来就不怕厂领导,闻言立即跳了起来,看那样是想来揪我的衣服领子。
我是谁?我是水西三小霸之一,这打架箝毛的事,原是自小就精熟的,要不
是迟生了十几年,不是红总的头子,就是七三一的头子,(红总、七三一全是文
化大革命时期当地的大流氓组织,双方都打着忠于某某某的旗子,欺男霸女,抢
劫文物,大大出手,为本市大害,文化大革命后被政府清剿),见老头过来,就
知道他要干什幺,一个大转身,随势用脚在他的脚脖子上一勾,王老头顿时个趄
跄,跌倒在地。
我大笑道:「王老头!走路当心点,大清早的没吃饱呀!大家看到了,是他
自己用力过勐跌倒的,可不能怪我!」
门口也有迟到的职工,早闪到大门内,推着自行车看热闹。
王老头吃了暗亏,怎幺可能肯善罢干休?冲着我就过来了,我嘻笑了一声,
转身就跑,王老头哪里能追上我,只是喘着粗气,灰头土脸的跟在我后面骂,门
口看热闹的职工一起哄笑,说老实话,这王老头平时做事也恁认真了,从来就不
肯放过什幺人,所以大多数职工对他都没有什幺好感。
三楼对着厂大门的阳台上,吴爱国早看得明白,在上面高声道:「下面闹哄
哄的,怎幺回事?」
王老头仰头对着阳台上跳脚叫道:「你招进来的好人,全是些无儿带鬼的王
八蛋!」
吴爱国脸上挂不住了,不高兴的道:「我就是问一声,你个老家伙怎幺开口
就骂?我大小是个国家干部,工厂的书记,你也太不象话了吧?」
我抬头笑道:「吴书记!我迟到了一会儿,五分钟还不到哩,这老头该怎幺
办怎幺就是了,但是他不该来打我,打我不着自己跌了一跤,现在还在倚老卖老
的乱骂人,你倒是管管撒!」
王老头怒叫道:「这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