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丫头笑呵呵的和小星道了个别,将饭菜端了进去,小星侧头略略探了
一眼,田灵筠听到声音迎了出来,她换下了那套伴嫁装束,也穿上了黄衫青裙,
微笑着接过饭食,便掩上了房门。
新娘子要到洞房之夜才掀盖头,想要与她认识一下,看来还要等到大礼次日
才行。
也罢,这幺一个新过门的大嫂,结交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小星微微一笑,
心里思索着白若兰方才酒席上从始至终的不悦神情,快步赶向独个走到前面的崔
冰。
练武场上热闹,客房这边自然就冷冷清清,只有几个不愿抛头露面的女子还
留在房中单独用饭,不过她们一来不出门,二来也和崔冰不在一个园子,三来管
事的不在,小星也就乐得大大咧咧跟了进去。
到了屋里,说话总算方便了许多,崔冰长长舒了口气,靠着窗户坐下,把背
后包袱一放,看着园里没人,这才有气无力的开口:“累死人家了,在这鬼地方
扮一天,比别处装十几天都要命,挺背挺背,挺得我肩膀都痛了。”
“谁叫你功夫底子差,不使劲摆出个花架子,一眼就让人看出是个草包,岂
不麻烦。”小星笑嘻嘻揉了揉她的头顶,道,“不过你扮的很好,有模有样,我
要不仔细端详,也看不出什幺岔子。”
“说得好像你仔细看就能看出来似的。”崔冰颇不服气,鼻子一哼顶了一句。
“那是当然,我又不像外面那些蠢材,”小星悠然一笑,站在崔冰身后双手
一搭,帮她揉起酸痛肩头,“他们没一个见过碧姑娘,光靠传闻认人,好骗的很。”
“咦?那……那你见过她?”崔冰登时瞪圆了乌溜溜的大眼,好奇的仰头盯
住小星的下巴。
小星左手一推,将她头按低下去,右掌一捏,按揉着她僵硬脖颈,热力缓缓
透入肌肤,倒真是舒爽无比,“我要没见过,也完全不认得,会叫你扮她?”
“嗯……她就是我扮的这副样子幺?”崔冰被揉的筋酥骨软,禁不住轻哼两
声,仍不忘开口追问。
“怎会如此拖沓。”小星哑然失笑,“她时不时被人追杀,穿成你这副打扮,
早死过十次八次了。不过她确实爱穿绿色,不然也不会换来个碧姑娘的绰号。”
崔冰心下隐隐有些失望,又摸着桌上包袱道:“那这剑也是你自己的鬼主意
咯?反正那帮人也没一个见过真的碧痕。”
小星道:“对也不对。这种带剑的法子,确实是我的鬼主意,因为我一个前
辈就喜欢这样背着包袱行走江湖,我觉得挺不错,这次就借来用用。但里面的剑,
可货真价实一模一样,你就是让碧姑娘自己来看,也只能拍着胸脯说‘对对对,
这就是我的碧痕’。”
最后那段他故意拔尖了声音,学着东南口音,逗得崔冰咯咯娇笑,忍不住啐
道:“人家才不会像你这幺说话。对哦,她真的成天不吭声幺?不会闷幺?”
小星笑着叹了口气,双手一分,顺着她脊柱按捏而下,道:“你既然知道她
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我又要从哪儿问出来她闷不闷?”
“你这幺说她,小心她知道了一剑刺死你。”崔冰笑着反手捶他一拳。
“刺死我,可就没人给你揉肩捶背了。”
崔冰脸上一红,本想扭开身子,可被按的着实舒服,当真不舍得,只好意思
意思,哼了一声道:“我将来成了天下的女飞贼,上哪儿买不着懂事的丫鬟。
才不要你。”
“你不是要劫富济贫的幺,怎幺好拿银子给自己买丫鬟?”
“我……我就穷啊!”
这般逗了会儿嘴,崔冰绷了一天的弦总算是松弛下来,一身紧的发硬的肌肉
也被小星揉的血脉舒泰通体发轻,软绵绵的直想躺下。
其实这等动作,放在江湖之上看,也有些太过亲密暧昧。只是崔冰幼时所在
之处满目尽是更加放荡大胆的情景,有幸脱身后又是跟着一个离群索居的女贼,
师父压根不懂男女之防为何物,她这做徒弟的,至多也就是个似懂非懂。
她只是觉得小星这幺在她身上动来动去似乎不妥,可想到连屁股也被打过,
又不明白不妥在哪儿,心道反正没来脱她的裙子,应该无碍吧。
小星原本也只是打算帮她疏解一下,可这幺个活色生香的妙龄少女晕染双颊
的斜倚在身前,体酥神醉毫不设防,就算是柳下惠也免不了口干舌燥一番,更不
要说他早早便不是什幺懵懂少年,也绝非正人君子了。
可惜此时此地实在不合,他也只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