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道:“慢慢,我回来了。”
沙慢看着她,淡淡回道:“你已经被我第十三次写死了。”
石译笑了笑,将她拉入怀里,从善如流的说道:“那就再写死而复生吧。”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吗?
“慢慢。”石译磨蹭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我独自的繁华已走倦,却不甘心只与你隔岸相望的生死。所以,接下来的繁华只为你。”
沙慢没有感动,而是反问:“石译,你怕粉身碎骨吗?”
“不怕。”石译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不过是个词语罢了。”
沙慢忍不住笑了笑:“那不仅是词语,还是个成语。”
石译想了想,郑重的点了点头:“夫人所言即是。”
“不是夫——”她还未说完的话,已经被突然覆盖而下的薄唇淹没。
石译笑着看着她:“你终究还是吻了整个青春。”
沙慢呆了呆,却突然问道:“和其他人相比,感觉如何?”
石译挑了挑眉,意味深长道:“技术欠佳。”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深得我心。”
沙慢不置可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石译,你真下流。”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石译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无辜的看着她,“慢慢,我对你要是不下流,你就该哭了。”
沙慢:“……”果然不能和他比下流。
就好像突然之间幸福全部从天而降一般,沙慢从未想过的婚礼,也如期而至。
当她坐上婚车,看见迎面而来的汽车时,毫不犹豫的扑向了石译,在眼前黑下来的那一瞬间,她却还想到:原来第十四次,不是写石译死而复生,而是她灰飞烟灭。
医院里,医生如以往一般进入病室,仔细的检查着病床上依旧昏睡的人,目光忽然一顿。
有些刺眼的光芒下,沙慢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比光芒更刺眼的——穿着白大褂的那人。
“你醒了?”医生带着淡淡笑意,无悲无喜的看着她,“你出车祸了,还记得吗?”
“嗯。”沙慢声音有些暗哑的应道。
“你昏睡两个月了。”医生喂了她一点水,低沉的嗓音又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沙慢眨了眨眼睛,“我的初中同学,石译。”
是的,初中同学,石译,而不是高中同学。
石译是初二那年转到沙慢他们班上的,那年正在热播,沙慢看他的第一眼只觉得这人好像演李小龙的那人,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偶然成为邻桌,慢慢的熟识,一起做题,一起讨论喜欢的东西,然后慢慢的想知道得更多,了解得更多,等发现之时,已经变成了喜欢。
只是沙慢的喜欢,是她一个人的喜欢,从来就和任何人都无关。
石译是她孤独单调的生活里不一样的一员,他会在她不开心时逗她,在每天晚自习下课时笑着说明天见,在每天早晨进教室时笑着说早上好,在她胆小不敢向前时帮她挑战权威,在她中考体考时站在一旁鼓励她,在上体育课时将外套脱下丢给她……
她有很多关于他的记忆,却又只有那么一点点值得忆起。
中考之后,他们在不同的高中,坚决抵制早恋的“乖乖女”,将一切思想扼杀在摇篮,也将他抛弃在世界之外。
高中,石译存在于别人的话语中和沙慢的回忆里。
大学,石译存在于微博中和沙慢的想象中。
他存在于她脑海的方方面面,却独独不存在于她的世界。
后来某一天,石译有了女朋友,石译要结婚了,婚礼在老家举行。
沙慢在回老家的途中,在去石译婚礼的路上,出了车祸。
看着身穿白大褂的石译,沙慢的眼睛有些酸涩,神情却依旧如常,向他一样,无悲也无喜。
“恭喜你。”沙慢看着他,淡淡一笑,“新婚快乐。”
“谢谢。”石译对她微微颔首,笑着应道,“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