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瞥见画像的右下角有一排细小的蝇头小楷,仔细辨认,上面写道:
赠吾之初云:
一生一代一双人
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
天为谁春。
落款是:子驭。又是初云?又是子驭?初云是谁?子驭又是谁?为何帝羽楼中竟然有初云公主的画像?师父和初云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席心有些乱,今夜她知晓的事情太多了,仿佛是什么都发现了,却又是什么都不明白。
为何这世间有这么多住不透的事情?就算是自己最亲最亲的亲人,依然有着无法窥探的秘密。夫君掩饰着他麒麟阁主的身份,师父如今又藏着初云公主的画像。
为何?为何这一切就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席心将画轴放进秘格之中,犹豫片刻,又将这个小小的首饰盒,拿出来,放在怀中。也许,对于师父,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子时的更已经打过了,深夜如墨。
漆黑的夜里,一个紫色的身影缓缓,在空中时缓时停的飞着,席心不敢太过用力,身子越来越觉得沉重,气息也越来越紊乱。
她不得已落到地面,徒步行走,肚子一种坠胀感拉扯着,肚子开始觉得有些一阵一阵的疼痛,每次阵痛来的越来越急。
席心不得不停下来,坐在路边,前面不远处,就快到宰相府了,路边已经有些官灯,微弱的亮着。席心咬牙站起来,一阵剧痛,她又跌坐在地上,满头的冷汗不停的外冒,全身的冷汗瞬间也冒出来。
感觉到下身有一股黏黏的体,流出来,席心伸手一,手上沾上一些鲜红的血。她的意识开始有些散乱,但确能判定:自己快要生了,可是怀孕才七个多月,这要是早产,怕是孩子也保不住。
咬着牙,席心昏沉沉的站起来,她一定要回府,生下孩子。
巨大的阵痛感瞬间传来,席心一头倒下,倒在一个宽大的怀中,他稳稳的接住了她,席心仰头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男子模样,她宛如见到救星一般,牢牢的抓住他,宛如救命稻草一样,急切的求道:“救救我,我要生了!救救我的孩子。”
于无佑稳稳的接住了席心,从刚才就看见她一个人艰难的走在深夜里,一路跟来,直到她倒下。于无佑看见她裙下渗出的一缕鲜红的血,他却在犹豫。
救与不救?她的指甲深深的嵌进他的里,深深的疼。
如果迟一会,席心肚中的孩子肯定不保,那么曼青肯定会感激自己,达成她的心愿。于无佑低着头,看着席心紧要的下唇,紧皱的眉头,她在喃喃的自语:“快救救我的孩子。”
她倔强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于无佑一咬牙,横抱上席心,转身而去,没有朝着宰相府的方向,而是向着相反方向而去。
京郊的一间农舍里,传来女子有气无力的呻(河蟹)吟声,稳婆着急的大呼小叫:“夫人,用点力,夫人,用点力。”
于无佑斜斜的靠在门框上,面无表情的望着天空,听着屋内有一搭没一搭的声音,无动于衷。
稳婆一头大汗的跑出来:“少爷,少爷,夫人快不行了,难产,老婆子实在没有办法。”
于无佑低头,冷冷的说:“死了吗?”
稳婆一惊,愣在那里,也许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镇静”的夫君,妻子孩子都保不住了,他只来一句“死了没?”
稳婆结结巴巴的开口:“没……没……还有气。”
“继续,继续生!”于无佑又抬头望着天空。
屋子里又传来有一声无一声的声音,稳婆的叫声也没有刚才那么着急,仿佛例行公事一般叫到:“夫人,用点劲,用点劲。”
整整一天一夜了,宰相府早已经是炸了锅一般,三少夫人失踪,于斯如同疯了一样,将宰相府翻了个底朝天。其他人冷冷的看着笑话,顿时间,谣言四起,各种说法都有。
于无佑也一天一夜没有合眼,这个女人这么弱的身体,居然怀孕生孩子?原以为,撑不住多久,就命不保。却没有想到一天一夜下来,她依然留着一口气,拼命在挣扎着,鲜血已经流了一地。
稳婆的嗓子都哑了,最后只是挥着手势,鼓励着席心。
于无佑终于忍不住走进去,伸手探探席心的鼻息,微微的有气息,苍白的小脸,血色全无,满头的大汗,早已湿透了全身的衣裳,白白的肌肤衬托着红红的鲜血,异常的诡异。
她的牙紧咬着下唇,下唇已经被她咬破,血凝固在嘴角,一层又一层的血迹。于无佑内心深深的被揪痛了,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她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
一个坚强的要命的女子。
于无佑突然一巴掌挥过去,打醒正在打瞌睡的稳婆,狠狠的吼道:“救活她,大人小孩要有问题,我宰了你!”
稳婆被突如其来的巴掌,一下子打蒙住,一听于无佑的话,连忙又拉起席心的手,大呼小叫:“夫人,用力,夫人,用力。”
心里却不住咒骂:这位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