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沉重的看着案上的画，心情无比悲痛，说：
“十有八～九是差不了了。”
江湖传闻，果然很能误子弟：谁说贺记当家是只吝啬的铁公**，人家只是一门心思做着他心头在意的事罢了。
但这问题，真是难以回答呢！
“那九玉姐姐呢？多年前，姐姐怀着孩子的时候，我便听父亲说，她身体有奇毒，那孩子怀着，可能会闹下胎里病。为此，我成年后，便开始走南闯北，耗尽财力物力人力，一直致力于对各种灵丹妙药的寻找。多年来，陆续寻到了一些奇草灵药，将其深藏西秦北部的玄冰洞里，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再见九玉姐，替她拔除身体中的毒祸。龙少主，青城姑娘，我九玉姐姐可还好？”
“见过！临别的时候，九玉姐让我看了她的长相。她是我至今见过最美的一个女子……”
“那一回她出林路过沧州应该来找过我。当时有个小乞丐来给我捎过口哨，我却因为一些家事，与她错过了那一面。后来，我去约定的庵堂，主持对我说，她们已经走了。这二人，一个叫阿玉，一个叫倚兰。那倚兰是我认得的，就是大明府明静大小姐的身边一个一等大婢。说到这里，我件事，我得提同下，想必你们一定料不到的，就是昔年的那个侍婢，多年以后，如今已一举成为了北荻国皇室的重要人物。那兰贵妃就是倚兰。”
还啊，这中间，到底有发生过怎样的差阳错，才令他们错过了彼此相遇的机会，才造成了如今这样一个悲剧的结果。
而后，他们聊了很久，金凌将九月姨娘的境遇一古脑儿全部合盘托出，关于九玉极可能替代九月死了一事，也没有多加保留。
贺元再次提到了这事。
寥寥几笔，就把女子的神韵栩栩如生的勾勒了出来。
“你能画出她的模样吗？听说尊驾的丹青，可称一绝，本少主倒想看看在铁公**眼里的倾城国色是怎样一种风华？”
龙奕和金凌彼此对视，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某种欣赏的眼神。“铁公**，你见过九玉姨娘的真容吗？”
贺大当家的确很抠门，但贺记每年都开数次义诊，据说这是因为贺夫人菩萨心肠。然，如果没有贺大当家暗中默默支持，贺夫人的义举怎能成事？
龙奕拍拍他的肩。
龙奕和金凌震惊，突然觉得贺元也是一个深藏故事的人，联想他父母自幼双亡，以及他对于宋黎因为心仪明静皇后，而令他隐忍二十几年都没有将九玉未死的消息泄露出去，从中可以看出，他对于大明府怀着某种憎恨之情。
“什么？北荻那位兰太后，是明静皇后的侍婢？”
贺元脸色暗的回答。
此刻，金凌关心的已经不是这事，她心思深绵，已经开始了更深层
“谁说不是？我父母之所以双亡，皆是因为这明静和那倚兰。我便是化成了灰也认得他们。”
贺元听到最后，实在无法承受宋黎种种恶行，气的七窍冒烟，怒火冲天，最后，因为太过激动，吐出血，险些昏死过去，末了，倚着墙悲叫了一声，什么也说不得了。
最后这话，真有惊天动的力量。
“是！比我夫人美多了。我夫人有只是小家璧玉。而九玉姐身上的清灵尊贵，这世上没有人可比。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比琉璃姑娘还要飘逸，笑起来，很明亮。”
二人皆爆出惊呼之口。
这贺元平时可能是不算大方，他生来就不爱与权贵打交道吧，一点也不在意外头的名声，但该出力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当缩头乌。
龙奕和金凌对了一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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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奕依旧没答，继续问。
金凌忍不住了，问：“比你夫人还美？”
语气透着满满的关切之意。
贺元毫不谦虚，硬眉一挑，招呼着小二上笔墨纸，而后，闭目一思，大笔一挥，便在雪白的纸面上画出一个衣袂飘飘，浅笑款款的女子来，人若皎玉，笑如旭阳，貌似兰花，形似蒲柳……
这画上之人，生着和玲珑九月一般样的容貌，但比九月显的温润。
“其实，所有种种，我们只是猜测！也许那个人并不是九玉也说不定！”
只能说，这是一个做事儿很率而为的人，如今看来，甚对他们的胃口。
“二位问了这么多，我都已如实回答，现在两位是不是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我姐姐可安好？”
“她生下孩子发后，就出了幻林，据大叔公说，九玉姨娘已失踪二十五年。而据我们判断，她可能已经死了！”
金凌怔怔看得了一眼，想到那女子如今已化作了尘埃，心，就忍不住生疼——这宋黎要是真心喜欢着九玉姨娘，最后发现自己亲手把她害了，会怎样？
贺元笑，明白这言下之意，却还是坦诚的回答：
金凌闭而不答，龙奕看拖不过去，便答了一句，这话令贺元脸色赫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