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时,离久久地用自己紫色的眼睛望着她,一遍又一遍地用微凉的手指摩挲她的脸颊,仿佛这样做,就能够把她的样貌完完整整地刻到自己心里。
终究美丽的梦、太过幸福就会破碎,
白昼的时间、不能陪伴你一同走完。
离看着兮兮微颤的睫毛,却无从探知她正做着怎样的梦,澶不给兮兮桐木是想逼迫自己解开封印吧;但是他却终究错估自己对于兮兮在乎的程度,就算是灰飞烟灭,也不能够忍受兮兮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如今若是要放手才能让她安全无虞,那就放手,那就将桐木还到她体内,如果宿命不能打破,那就打破自己的命、也要保全她。
……
就好像是一场宣誓一场告别,一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将兮兮和自己融合到一起不再分离的仪式。
离将身下的兮兮抱得那样紧,几乎要把她嵌到自己的灵魂里。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去想。
每一次律动都是身心的宣誓告白,兮兮你听得到么?
就算是不能再见面,就算是永世的孤独,如果要伤害你才能解开封印,那就让我沉寂于永远的暗夜里。
咬破她脖颈上细嫩的肌肤,将身体里桐木的力量随着漫出的血输进她的身体:
你能够感觉到温暖么。
兮兮。
你能感觉到桐木的温暖和着我的血你的血,一同流进你的身体么。
离看着迷迷糊糊躺在自己怀里的兮兮,新的一天很快就要来临,窗外的太阳也即将露出它淡紫色的温暖热度,于是终于故事走到尽头、要放手了。
“……兮兮……”
离缓缓地理着她的头发,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缩成小小的样子,兮兮应了声,却没有再听到离说话。
离的确没有再说话。
他说不出口,那句“再见”,不能再见。
再也不见。
只能够将所有思念、爱意、守护的决心,封成一个个温热的吻,印在兮兮的发上、身上、
心里。
……
……
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看得到的,兮兮微笑的样子哭泣的样子。
离的手依旧盖住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
是谁在说话呢?
——怎么办。
——我要怎么办。
——……离,
是谁在呼唤我的名字呢?
——你说过只要我愿意,你随时都在我身边。
——你说过你不走,永远也不走。
——你甚至让我不要太过在意钱家小姐的异常。
——你总是什么也不告诉我……
——
“……你骗我。”
是你么。
兮兮。
离的手覆着眼睛,心里却又嘲笑自己的幻觉这样真实。
不要哭呵,兮兮。
你的眼泪总是那样滚烫,就好像……
太阳的温度。
从指缝间溜走,捉不住,又放不下。
离一直一直这样躺在床上,外面的世界很黑很暗。
他睡不着。
却又不愿醒过来。
大婚之日(一)
今天是钱家小姐的大婚之日。江湖上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遇上这样热闹放松的时候,“天下第一庄”的钱老板正邪两道皆有涉及,连朝廷方面的打点也是如鱼得水,从不轻易得罪人,故其独女的大婚之日,便造成了空前反响。
钱老板出钱包下了城里最大的酒楼,无论包厢大堂,皆是他座上宾客,钱小姐的婚礼如此豪华铺张,也不枉钱老板“天下首富”的名号。
只是……远道而来的宾客或许不知,住在钱府已经许久的宾客却是心知肚明得很:
钱小姐哪里是钟情于她现在的夫婿,若不是那日比武最后时刻暮家三少爷因为对手耳边的一句话而失常落败下来,今天的乘龙快婿可就是他没错了。那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宝剑侠客”,究竟对暮公子说了些什么?
一时之间江湖上传言四起,
更有路人传言那对手在暮家三公子耳边说的话,是关于暮家和屠天之间的莫大秘密;也有人说,那一句话,是关于暮三公子去世已久的心上人。
究竟孰是孰非,倒是没有人说得清楚。
谁说得清楚,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坐在华丽铺张殿堂里最冷清的一角,周围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互相敬酒聊天,灯红酒绿繁华惊人,我看着面前侍女变戏法似地一盘又一盘端上桌的菜式,小毛在桌上蹦跶、兴奋地“吱吱”叫,我却呆呆坐在原地胃口全无。
“咦?”
佑佑火红色的头发在人群之中额外显眼,凑到我耳边,轻声仿佛调侃,“今天小美的胃口不好?我记得以前,每次吃饭抢的最凶的人,可必定是你呐……”
“……”我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