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雷般的声响过后,碎木四散,铁皮崩飞,不想那喇嘛一杵之下,顶在最前的十余名宋军尽数身死!其余士卒见状大惊,荒唐子也心生惧意,可此时他们如何能退,只得咬紧牙关等待冲击!丹巴杰乘势驾马,招呼身后的骑兵跟进,一边放声大笑,一边朝周阳所在的第二排撞来。
「哈哈哈!真是爽快,宋人,再尝尝佛爷的法威!」
生死之际,荒唐子却冷静下来,瞄了瞄那秃驴的坐骑,顿时冒出了个大胆的念头来。
趁秃头喇嘛冲到近前时,他左臂猛然举高盾牌,右手持刀探下连剁,将战马的 两条前蹄斩断!丹巴杰正得意忘形,哪能有所察觉,登时身形一歪,与胯下的坐骑一起向前栽去。
想他那战马体型巨大,栽倒后把荒唐子与一排的宋军撞飞,同时也像滚落的大石,拌翻了不少紧跟的友军。
想大队骑兵并排冲锋,因过道与吊桥的宽度而相离甚近,凡有一骑摔倒,前后左右都要遭殃;而且一环扣一环,后队鞑子仍在加速,纵使他们骑术精堪,一时半刻也勒不停战马,况且就算能堪堪停下,又会被更往后的同伴撞翻。
霎时间,东门过道内乱作一团,马儿悲鸣,惨嚎四起,鞑子原本威猛的冲锋之势,却因荒唐子歪打正着,全然被化解。
不过他付出的代价也不小,爬起后连吐几口血,左臂更是毫无知觉,也不知是脱臼还是骨折了。
一众宋军寻得战机,登时一拥而上,想杀尽落马的鞑子,尽快关上城门;而查干派出的也是蒙古勇士,虽摔得头晕眼花,却也个个悍不畏死,拎着弯刀迎了上去。
尤其是那丹巴杰,似是自觉丢脸,手中金刚杵左砸右锤,掀起一阵血雨!光头喇嘛如此神勇,宋军支撑不住,一时伤巴徒增,渐渐被压了回来;而鞑子在丹巴杰的带领下,已踏入襄阳城内,有些还在清理过道,想让后面的骑兵尽快跟进。
「破虏那小子去了许久,怎地还没把爹爹喊来。」
周阳见状心焦,望了望空荡的街口,又看了眼无人可挡的喇嘛,禁不住咬了咬牙,喊道:「兀那秃驴!方才砍你马的正是小爷,有本事与我斗上一场!」
「是你这小王八?倒让佛爷寻了许久!」
丹巴杰看清了周阳后不禁大怒,也忘了自己之责,当下举着金刚杵追来,一路砸翻无数阻挡宋军。
荒唐子知自己不是对手,哪敢与他相斗,耷拉着左臂跑开,将这秃驴引向人少处。
金刚般的番僧一走,宋军压力骤然一轻,与鞑子你来我往争夺起东城门,战事复又焦灼。
可周阳却到了生死存巴之际,他体力无多且左臂受伤,踉踉跄跄跑到街角,就被丹巴杰赶至身后。
「小王八,敢阴佛爷,且吃我一杵!」
喇嘛不知是计,只想毙了让自己出糗的青年,追至后抡起大杵,砸向他的天灵盖!周阳急忙向旁一扑,堪堪躲了开去,可跌落时又磕到左臂,再无力气起身。
「哈哈,且看佛爷把你砸成肉泥!」
丹巴杰见状狂笑,举着大杵向他脑袋砸去,周阳则闭目等死,摸了摸怀中肚兜,
心道:「唉,娘亲……来世再见……」
「兄长!」
「周少侠!」
就在这危急之时,却见寒光先闪,香影后至,一柄利剑急速斜挑,拨歪了那根大杵,擦着荒唐子的脸砸在地上,震得他耳生轰鸣,险些晕厥!喇嘛心中一惊,连忙转头看去,见一位白衣公子飞落身前,仙姿神态,玉面含霜,冰晶般的眸子瞪着自己;而在不远处,还有个娇小可爱,模样乖巧的青衣小厮,正气喘吁吁朝这跑来。
此二人正是小龙女与郭襄,她们杀散了那队叛军,便急急赶来城门处,不想却撞见周阳被番僧追赶,幸好仙子及时出剑,这才堪堪把他救下。
「嗯?这剑法莫非……你是何人?」
兵刃相交后,丹巴杰便觉剑招不同寻常,竟与师傅常挂在嘴边的武功相似,禁不住问向眼前之人。
小龙女也不理睬,见周阳勉强滚到一旁,玉腕翻转,搠剑便向番僧刺去!方才两人过了一招,丹巴杰知这白衣公子乃是劲敌,躲开后运起龙象功般若功,举杵连番猛砸!小龙女纵然得了癔症,可一身武艺并未遗忘,再加内伤早已康复,也使出玉女素心剑法来。
两人甫一交手,便是杀招频出,却见场中杵风呼啸,剑影莫测。
不过光头喇嘛内力虽强,可轻功却算平平,而身法正是终南仙子所长,再加招式又比他精妙,不多时就占得上风。
战圈外,郭襄疾走过去,扶起自家兄长,询问城门处的状况。
周阳刚欲告知,却听一阵马蹄急踏,以为是有鞑子闯入城内,可声音来自西面,又让他摸不着头脑。
兄妹俩不禁往那看去,只一眼,青衣小厮便躲入街角,同时吩咐道:「兄长,一会爹爹若引军出城,你别忘了带上我跟龙姐姐。」
「放心,一会且在城门汇合。」
周阳点点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