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荒唐子心生愧意,一边收拾绒毯包裹,一边低声致歉。
仙子示意无妨,将麻绳递给他,又道:「那人修为高深,恐我也不是对手,你且小心些,莫再招惹他了。」
「哦?姐姐竟敌不过那秃驴?」
周阳心中大惊,连忙相询,见小龙女微点螓首,一时也慌了神。
他苦思片刻,忽然灵光一现,悄声道:「这番僧曾说要寻一故交,因此西行,那咱们便寻个村镇歇上几日,然后改路向北,想来便能甩开他了,龙姐姐,你看如何?」
「嗯,就依你所言。」
仙子也觉此计不错,当下点头答应,等他收拾整理完,一同返回车上。
小东邪聊得兴起,浑然不知两人的 商议,瞧见兄长回来,悄悄扮了个鬼脸。
老喇嘛则笑了笑,双手合十,让过玉面公子进入车厢,再不多言。
有了对策,周阳一时心情转好,装模作样的朝玉钵道了声谢,而后甩鞭赶车而去。
一路无话,几人饥餐渴饮,直到申时,终于进入柞水境内。
此地南麓秦岭,山峦起伏,沟堑纵横,往北百余里便是终南山。
翻过一座丘陵,荒唐子见驽马急喘,欲停下休息片刻,忽闻前方隐约传来一阵喧哗。
小东邪也同样听得,心奇之下,连连求他继续行驶;老喇嘛睁开眼,本想劝阻,可不知为何没有开口。
架不住自家妹妹催促,周阳无奈驾车而去,等驶过一处密林,瞧清发生了何事后,顿时暗叫不妙。
只见前方乱糟糟一团,数十个身着奇装之人手持兵刃,呼喝怒骂,正拦住一队旅者,似乎不放他们通行。
地上还躺着几个汉子,应是遭这帮人围殴,也不知是晕将过去,还是已然身死;而那队旅者当中,老少妇孺皆有,直被吓得或哭或求,却无人敢将儿子或丈夫扶起。
「滚滚滚,此处封路十天,不许北上!」
「娘的,你等若再不走,小心老子捅你个透心凉!」
「把钱财交出,不然大爷便将这几个汉子的腿打断!」
「那车上的小子,莫走莫走,且将车马留下!」
发觉是魔教喽啰,荒唐子暗叫晦气,忙招呼妹妹进入车厢,就想调头另寻他路。
怎料那帮人却有眼尖的,一个头领模样的道士呼喝一声,带着十余个手下围了上来,把马车逼在当中。
「娘的,怎地还有个老秃驴,赶紧下车滚蛋!」
那道士来到车边,看了看两人,高声叫嚣一句,就比划着长剑赶人。
周阳听他说完,脑中猛然涌出一股坏水,跳下来指着玉钵,可怜巴巴道:「几位大哥,我滚我滚,不过这位佛爷可是蒙古贵人,万万不能得罪。」
「你这厮鸟倒是识相,甚么蒙古贵人,那老秃驴,且给我下来!」
道士哪里会听,一脚踢开荒唐子,又转过身,伸手就去扯睁开双眼的老喇嘛。
怎料使力间,番僧纹丝不动,而他像是扯着万斤石像,险些闪伤了腰。
「娘的,老秃驴使得甚么妖法,且吃道爷一剑……哎呦!」
那道士貌似一向狂妄,见拽玉钵不动,刚要使剑刺他,就被踢得倒飞出去。
蒙古国师站起身,莫名看了一眼周阳,不知是笑是怒道:「小施主倒是心坏,嫁祸于我这无辜之人,也罢,既有鼠辈作孽,老衲也当遵从佛法,除恶还善!」
话音未落,老喇嘛腾空而起,迎向冲来的魔教喽啰,顷刻混战在一起。
荒唐子见良机难得,又跳上前座,顾不得探头出来的两女,驾车往回驶去。
「兄长,快快停车,我们援手大师!」
眼见玉钵陷入重围,郭襄不知哥哥为何如此,当即想跳出车外。
周阳听后心急,一边扬鞭甩马,一边轻斥道:「襄儿,莫要任性!龙姐姐说那老和尚修为极高,跟着咱们不知有何企图,当要甩开他为妙!」
闻言后,小东邪仍旧不信,仙子跟着劝了几句,这才让她安生下来。
三人驾车沿着官道返回,行了一阵,马儿有些跑不动了,荒唐子在山脚处停下,招呼她俩下车步行。
「嘿嘿,三位施主好生仗义,竟弃我而去!」
不想未等两女钻出车厢,就从旁边林中响起一声讪笑,声音虽轻,却震得树枝乱摇,落叶无数。
随即周阳就见一人缓步而出,慢慢绕过矮丛,径直走到马车边,正是老喇嘛玉钵!荒唐子心中大骇,想不通这番僧被数十人围攻,竟还能跟将上来,一时呆若木鸡。
老喇嘛浊眼半咪,邪眉微挑,全无先前慈悲模样,连声淫笑道:「唉,本想留小施主多活一日,怎料你却百般寻死,怨不得老衲没有菩萨心肠。不过你且放心,那小女娃与少妇尚有用处,嘿嘿,老衲自会好生相待,暂不会随你而去!」
尚未说完,玉钵就蹬地而起,如同展翅的怪鸟般,朝傻愣的青年扑来。
周阳哪里反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