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红回过神来时正好看见，忍不住说了一句。
公园里还那样，一群老头围着一群站街女看，或者挑逗，真正能做成生意的永远只占少数。
不多一会儿跟着周向红就到了王雅丽的家，她先是请他坐，而后张罗着倒茶吃水果，一边陪笑着和老刘头闲聊起来，十句话里倒有九句是表示感谢和夸赞对方有能耐，形象又好诸如此类。
这段时间隔三差五的下雨，老刘头一边肩膀有点炎症，此刻坐的心慌，下意识的就一边说话一边活动肩膀。
主要是平时她自己走这股道熟，因此下意识的就说了这里。
现在再想换地方也来不及了，她只好站到街对面的一棵树下，遮遮掩掩的等着老刘头。
她也是急中生智，从中找到了一线希望，连忙把话题转移到了关心对方肩膀上来，果然一语中的，而后周向红主动提出，要帮老刘头做做按摩，于是挪过椅子让他坐在地中间，绕到后面给他揉捏肩膀。
她也是借着这个工夫，就把本该下午办的事给挪到上午来了。
总算等她感觉自己嗓子眼都发干的时候，对方才答应下来，于是她赶紧说了地址，就报在友好公园北门，那地方好找。
这里人来人往不说，隔三差五就有女人拉到客从这里出来。
老刘头见她这么主动，半推半就只当自己来享受松骨了，于是大咧咧坐下来，任凭周向红揉捏。
周向红心思没在这上，于是也没接话，到底也不知道，抓嫖那天王雅丽在公安局里到底都遇到了些什么事。
等回到公园北门她才意识到自己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地点。
又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周向红看见公园门口有一个老头熘达达的走过来，站在那里四下张望，像是在找人。
路上还买了点水果放在那儿，身上穿的则是她那两三套内衣里最性感的——还是一身黑带蕾丝边——李秀玲买的这套内衣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外面是一件套头的毛料小衫。
王雅丽回答着，想到自己还是李秀玲给捞出来的，不由得又往脸上多堆起点笑容来：「瞅她那个倒霉样！……怎么没让警察给关进去呢！……那天还是收拾得轻了！」
她是琢磨怎么和王雅丽开口，实际上以后者目前对她的态度，这种事直接说就行，但周向红毕竟不愿意那么做，显得好像欺负人家。
她左右看了看，见暂时附近没有熟悉的面孔，这才赶紧从树后面闪身出来，快步走过马路，又不好意思提前招呼，老刘头也注意到了她，直愣愣的看过来，确定她就是约自己来的人之后，迎着走了过来。
周向红也挺着急，自己就没办过这样的事，后面的流程都懂，唯独这个头不好开，但自己都已经揽过来了，硬着头皮也得顶上去。
这事儿周向红并不擅长，就是捧着唠呗，自己姿态放低，多说对方好话。
俩人在马路牙子上面对面，周向红不是太敢直视对方，点头哈腰陪着笑脸，倒是老刘头上上下下好一通打量她。
周向红一边捏，一边有和他说些养生保健的话题，有些是以前她在公园听来的，有些则是电视里某个健康讲座上说过的，七拼八凑，倒也有些章法。
人在公园看见了蒋该死，远远地看见她俩走过来，没吱声，只是把头扭到了一边。
过了一会儿对方回电话了，是老刘头，周向红跟他客套了两句，就直奔主题，请他来，自己好表示一下「感谢」，老刘头打着官腔推脱，俩人在电话里又多说了不少话。
王雅丽听完一拍大腿：「哎呀大姐，这算点啥事！妥了，你去吧，我上别地儿熘达去……不用赶时间，啥时候完事了你出来呼我一下就行。」
「嗯
还别说，她这手法和力道确实不错，他哪知道，周向红这是日常护理儿子练出来的。
他看周向红相貌端正姣好，按年龄来说又是个比自己小不少的女人，心里不禁也稍稍有些活络，猜想着到底是要怎么感谢自己。
等挂断电话她赶紧先回去，把王雅丽那屋收拾了一下，也没别的什么，主要是纸篓啥的先藏一藏，显得更像个正常的住宅，这才先去约好的地方等着。
没说上几句话，周向红借口风大，请他去家里坐坐，老刘头之所以来，本就是好奇，早晨李秀玲急匆匆说得不太明白，但料想是福不是祸，也就跟着走了。
但事儿终归是要说的，她也没敢完全说给对方听，只说是有个熟客一会儿要来，不爱被打扰，能不能给她留出这么个时间来。
「哎？这得有好几天没看着她了吧？」
俩人其实没什么话题，纯粹就是东拉西扯。
王雅丽走了之后，周向红赶紧拿出李秀玲早晨留给她的纸条去打传呼。
……不知道，可能也是交罚款了呗……老太太可一直没露面……」
老刘头有些纳闷，这老妹子请自己过来，不会单纯就是来唠嗑的吧。
李秀玲跟她说过老刘头的模样，大致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