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里甚至没有看赛琳一眼,就挥了挥手,示意下人快点执行命令。
这照顾达伦的事自是被杰弗瑞一力揽下,它甚至学着哥哥的样子,用嘴将那煮出的汤药渡给了达伦,可它并不如哥哥那般细腻,一连尝试了几次,那汤药还是有被达伦吐出来的。
那两个伺候丫鬟不敢再犹豫,连声应诺之后,便一人一边架着赛琳离开了这间房。
分明是一言九鼎。
更何况它听昨晚那大夫说了,达伦中的是慢性毒,下毒的家伙很会把握分寸,每一次的量都无法被察觉,可日积月累下来,那毒性却分明半点不会被湮灭。
“你怎么可以直呼哥哥的姓名?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把哥哥放在眼里?你怎么可以这样亵渎哥哥的身份?再说,现在达伦是我老婆,他怎么就肮脏了?”杰弗瑞的质问一连串地传来。
“盖文,我的王。”塞西尔提醒。
这个命令,分明就是禁足了,这分明是第一次,打从赛琳嫁给杰弗里以来的第一次。
“把王妃送到她自己房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来!”
“那我亲自去请。”杰弗里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开口。
“……”塞西尔惊愕不已,“殿下,您……”
不多久,那大夫又给达伦开出了一个处方,原本杰弗里是想留在这里一起守着达伦的,可奈何它作为一个族群的王,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在吩咐了一番煮药的事后,便匆匆离去了。
可让赛琳没想到的是,杰弗瑞对达伦的那份爱意与在意,竟能影响杰弗里至此。
杰弗里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塞西尔,脑中高速地回想着,却是陡然眼前一亮,“是啊,我怎么忘记了,西山那里的草药最为丰富,那里一直有一位神医,叫……叫……”
好痛,好痛!为什么自己竟还比不过一个性奴来得重要?赛琳不懂,一直到她被关了禁闭,完全冷静下来之后,才分明觉察到那所谓的关节之处,该是在杰弗瑞身上。
而这边离去处理族群事务的杰弗里,心情一直有些低落,它担心达伦的病,它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它本能地认为波文是不知道达伦中毒之事的,所以达伦那病的解药,并不能完全指望波文。
塞西尔面色有些不好地点头,“是啊,就是那神医的脾气太大了,很少有谁可以请他出山。”
赛琳的泪水直接就飚了出来,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我的王,我刚才不是……”
“你们是听不懂我的话了吗?”杰弗里一下恼了,怒目看向站在赛琳身侧的两个伺候丫鬟。
赛琳哭成了泪人,可却没换来杰弗里哪怕一个眼神。
可赛琳哪里知道,她这个所谓的王,所谓的老公,对达伦有着一份特别的尊重,也有着一份不同寻常的看重,虽然那份不同源于它的弟弟,可却在与达伦的接触中得到了升华,它怎么可能允许赛琳那般羞辱达伦,还是在达伦生命垂危的此时羞辱他。
不得不说,那下毒的人,好毒的心,也是好细腻的心,单从这点看,波文就一定不是那参与者,更何况,波文它……分明是爱达伦的吧,不然那次也不会哭求着想要达伦再在它们猫族待些时日了。
也因此,杰弗瑞又多了一项崇拜哥哥的事。
杰弗里的一个谋士塞西尔看出了自家王的低落,也知道达伦中毒的事,便开口建议,“马王殿下,您还记得西山脚下有一位神医吗?或许他可以解您的忧。”
“我的王……!”赛琳眼含水雾地开口,终于没再直呼杰弗里的姓名,可却分明已经晚了。
“对,是叫盖文。”顿了顿后,杰弗里道:“等等,但是那个盖文,好像只给穷人看病,似乎脾气还很大。”
这边的杰弗瑞房里,杰弗里一直没有离开,它与弟弟一起守在达伦床边,看着弟弟脸上的苦恼,它一次次地柔声劝慰着,一直到快天明,这两兄弟才趴在达伦床边睡了一会。
很快就有两个伺候丫鬟上前,一脸难色地看向赛琳道:“王妃。”
“别说了,西山距离这里并不算近,
那份恼怒,毫不作伪,吓得赛琳不由一个激灵,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家王今日会这么大的火气,自己分明也没说特别过分的话吧,为什么他会这样?
脑袋有些发热的赛琳猛地一滞,这才意识到她打从进来这里后,那些个不合时宜的举动与话语,脸色稍稍有些难看,正想说些什么解释自己的行为,就听杰弗里淡淡道:
何一个家伙可以凌驾在哥哥头上,即使是哥哥最爱的赛琳也不可以。
悠悠间,天色大亮,达伦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惊醒了杰弗里兄弟,杰弗里连忙又唤来大夫,要求给达伦诊治。
塞西尔想说的是,为什么对于一个性奴的命,自家王会这么看重,还要亲自去请那神医。
赛琳身子僵硬,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杰弗里,好似是想听他说一句他方才是说错了话。可等待她的,是杰弗里下一个命令:“还愣着干什么?快把王妃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