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
易南川哭笑不得，小声说，“奸商。”
突然，易南川猛地起身，揪住Tommy的衣领，暴躁地晃啊晃啊晃！
“闭嘴！”
几乎是瞬间，越城的眼底就流淌涌现浓烈的笑意。真难得，易先生用他的卡消费了。
……
“嘿嘿。”王成功在镜子里认真端详易南川的脸，半晌，忍不住感叹，“易哥，几个月不见，你皮肤怎么变那么好？”
“哦。”
咚，闷响，王成功后脑勺被狠狠削了一下。他一手揉着脑袋，一手抱住暴走离去的易南川，“易哥，易哥！你还没付钱！”
易南川扫了一眼，棕色系密密麻麻列成一排，他也看不出什么区别，“随便吧，你来挑。”
低头看过去，狗子低低地哼叫，摇尾巴。
双手撑住扶手打算起身，被王成功眼疾手快地摁住肩膀押回去。
王成功不舍，“易哥下次来继续找我啊！”
“哎，行！”得逞地咧嘴笑，把色板递过去，“易哥，摩卡怎么样？板栗色也不错，哎，亚麻色也好看。”
王成功偷瞄一眼垂下睫毛打盹的易南川，这肤色，这长相，庸俗的棕色系怎么配得上我们易哥！
“哦。”
“王成功，我操你大爷！”
易南川刚踏出一步，一旁的狗子就跟着他蹭了一步。
“易哥，要打要杀随便你，但你必须承认，是不是很好看！是不是完全贴合你的气质！”
滴滴。
王成功在后脑勺被削第二次前机敏地缩回门后，溜了。
“我错了，短寸就短寸。”王成功取过染发色板，“那咱们染个颜色吧。”
王成功憨厚的面容露出老实巴交的笑容。
……
易南川懒得理他。
身为理发师，要坚定对美的极致追求。王成功深深吸一口气，露出一副壮士扼腕的神情，走进储藏室取出染发剂。
……
“贴合你大爷！”
摆了摆手，“走了。”
王成功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是流浪狗，前两天我看它可怜喂了点吃的，结果这家伙就赖着不走了，哎，老板为这事没少喷我。”
凑在易南川耳边用只有两人听见的音量悄悄说，“其实288和688，888都是同一种。”
“行！”王成功合上色板，“易哥，药水有88的，288的，688的和888的。”
眼角抽了抽，无语地伸手捂住脸，半天，深深地叹一口气，“染个正常点的颜色。”
“抹的什么擦脸油啊？那么滋润。”顿了顿，“你耳朵怎么红了？”
嗓音颤抖，甚至带上哽咽，“哥，你真的忍心让Tommy，变回王成功吗？”
易南川输密码付款，摁下确认前，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怔愣片刻，犹豫着问，“这能刷卡吗？”
易南川：“……”
磨牙，掏出手机。王成功狗腿地双手递上收款二维码。
另一头，越城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
哥，我现在叫Tommy。”
狗子黑亮亮的眼珠子望过来，易南川避开视线，狗子飞机耳。
侧头问，“你们养的狗？”
Tommy王被吼得肩膀一缩，自觉踩到易哥尾巴尖了，自觉噤声。
消息提示，他的信用卡支出288元。
不为所动，“再啰嗦，我就走了。”
“别跟着我，我不能养你。”
“滚！”
易南川不再看它，迈步离开，狗子挺通人性，大概是感受到了拒绝，鼻腔溢出可
斩钉截铁，“不染。”
易南川离开理发店，王成功替他推开门。
嘴巴一扁，遗憾道，“好嘛。”
易南川坐在镜子前，麻木地望着镜子里的倒影。
僵直地站了一会儿，易南川耳朵尖不自然地泛起潮红，咬了咬牙，掏出口袋里干扁的钱夹，从里面取出一张卡。
“易哥！”戳了戳易南川的手臂，“易哥～”又推了腿肩膀，“易哥易哥易哥。”
易南川：“……”
“当然可以！”王成功跑去取来POS机。
抖开遮碎发的围布给人裹上，幽幽低声道：“易哥，我最近业绩不好，你真不染个头吗？我给你打折。”
沉默，可怕的沉默。
……
易南川本就坐得无聊，王成功又狗腿的在理发前附送一套肩颈按摩服务，使他整个人都懒散下来。易南川目无焦距地无聊发呆，渐渐地，背脊直挺挺的，眼皮却困倦地瞌上。
“刷这张吧。”边说着，耳尖的红色逐渐蔓延到脖子根。
脏兮兮的土狗依然蹲在门边，胆怯地朝他们摇尾巴。
易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