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节俨然把会所当成了他的新住处。
彦书毅回会所时,从经理那里听到的就是这个版本:导师已经连续两周都住在楼上办公室了,每天不出门,也不正经吃饭。
彦书毅皱眉松了松领口,接过经理手中的餐盒,打开看了一眼:“这什么?”
经理叹了口气,说:“后厨给做的,就这么一点,他能吃一天。彦哥,真的,我给我儿子喂饭都没这么费劲。”
彦书毅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肩拿着餐盒上楼了。
沈知节正坐在桌前一边用电脑查资料,一边翻。桌子上堆的到处都是书,也不知道是怎么搬来的。
彦书毅把餐盒放到茶几上,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桌子。
沈知节抬起头,一看是他,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你回来了啊,我这还有一点,等我一会儿。”
彦书毅吓了一跳,沈知节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黑眼圈盖住了他半张脸。以前他只是正常的瘦,现在简直像难民。
“你过来,先给我吃饭。”
沈知节手上的动作一顿,把笔夹在书里,站了起来、
彦书毅看着他晃荡的裤腿,“啧”了一声,说道:“你跟我这玩绝食呢?”
沈知节坐在地上,打开餐盒盖子开始吃饭。
“天气太热了,我睡的又不好,一吃东西就恶心。”
彦书毅扔给他一个靠垫,沈知节抓过来垫在屁股下面继续吃饭。
彦书毅看他吃的费劲,自己到财务部要了一瓶酸nai,回来递给他。
“你怎么回事?这是要厌食症了吗?”
沈知节低着头,嘬着酸nai,摇头道:“没有,我也饿。昨天夜里我去吧台要了一袋薯片。”
彦书毅看着桌子上刚开袋还非常满的薯片,更闹心了。他用力趴了一下头发,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沈知节,你这样不行。要不你回去找许晖,要不你再找个dom。”
沈知节咬着吸管,垂下了眼睛。
这些日子他住在这里,没人跟他提过许晖。他自己也只是偶尔贵在地毯上发汇报时,才想起许晖来。更多的时间里,他其实是想不起来的。
但刚刚从彦书毅口中乍一听到许晖的名字,他心里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不很疼,但难以忽视。
他的神经循着这点疼痛慢慢扩散,像是水中涟漪般散开。最后,这些水波纹碰到了他身体所有能感觉疼痛的末端,便一下子四散开去。
沈知节握了握掌心,驱散了那一瞬间的痛麻。他看着自己的手,半晌说道:“你让我缓缓,师兄,我现在连汇报都提不起兴致。”
彦书毅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后在桌上的纸杯中按灭。
如果不是过于了解沈知节,他会以为他爱上了许晖。
彦书毅站起身,拍拍裤子,说道:“行,我不逼你。但你今天必须早睡,我十点钟过来检查。”
沈知节抬头看着他笑道:“你和先生一样,他也是让人十点来检查。”
彦书毅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