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在做早餐的时候,听到门关上的响声,他急急忙忙地跑过去看,阮先生还在睡觉,不可能是他。
看到那个门口的男人,他一愣神,是个西装革履的漂亮的男人,又高又瘦,瘦得狠了,像易碎品。
如果说阮刑长得和阮慎行有八分像,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八十分,五宫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那双眼睛,大概是传了妈妈,眼尾上挑,带着弱水似的桃红,该是妩媚的,但眼里却有厌厌的戾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阮先生长得好,但再怎么好看大家也只会说他英俊,他的好看是内敛的,加上身材高大,气质沉稳,几乎是所有女人的理想。可面前这个人,扑面而来的Jing致漂亮,看上去有些苍白冷清,让人望而生畏。
“阮刑带回来的?”男人突然发问。
余一回过神:“是,是的先生,请问您是?”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有听阮刑说带了个娼ji回去,是个不男不女的双性人。原以为该是弱不禁风的小婊子,没想到竟是个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的大男人。
除去底下长了个逼。
阮狱眯了眯眼,他还挺想看看这个“男人”的逼到底长什么样。这在他心里有些猎奇的心态。
但他现在有事。
“阮慎行呢?”
“阮先生还在睡觉,先、先生有什么事吗?”
居然还睡得着,心真大:“去把他叫下来。”
“先生要不坐着等会,阮先生应该快醒了。”
阮狱不耐地看着他:“虽然是阮刑让你照顾这个男人,但你能不能留在这决于我,总的来说,我才是你的主人,懂吗?”
余一一愣,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办:“可……”
“还是说你想回去归巢?”阮狱打断他。
余一的脸都一下子就白了。
阮狱也不理会他,转身就要上楼。
“先生!”余一扯住阮狱的衣角:“我去叫阮先生吧。”
他不想被送回去。
余一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阮慎行的门:“阮先生,您起床了吗?”
没有回答。
他又敲了敲:“阮先生,下面有一位先生说找您有事。”
然而还是没有动静。他怕楼下那个男人等不急上来,余一推了推门,发现门没有锁,犹豫下还是进去了。
房间里很暗,窗帘紧紧地拉着。
“阮先生…”余一轻轻地走到床边,阮慎行一动不动地躺着,看上去睡得很熟。余一伸手想要叫醒他。
“啊.…”阮慎行抓住了他的手,皱着眉望他:“什么事。”
其实余一刚敲门的时候他就醒了,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的睡眠一直都很浅,只是他不想动,他是个很懒的人,以前还好,现在他的儿子让他提前进入了养老期,他就真的什么都不想管,只想悠闲地住着。
当然了,这也只是想想。
“有、有一位先生说有急事找您……”被阮慎行抓着手,让余一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羞耻感。
阮慎行放开他,缓了缓从床上坐起来,没有理会站在旁边的余一,自顾自地去了卫生间。
好一会,阮慎行才从楼上不紧不慢地下来。余一跟在他身后,有些紧张地瞟了几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怕他生气就说要把他送回去。
男人望着他俩眯了眯眼:“这么慢?”看上去倒没有生气的样子。
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竟然有了些笑意:“阮刑给你去归巢找的小婊子,用得还习惯吗?”
余一半天才反应过来男人说的是自己,瞬间满脸通红,手紧紧地抓着裤子,觉得自己玷污了阮先生。
阮慎行并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抽了一支烟放嘴里:“有什么事,说吧。”
男人收回视线:“我有什么事你不知道吗?”走到阮慎行对面坐下:“那几个股东吵着要见你,大概怀疑你出事是我搞的鬼。”
“抓着手里的东西不放。
阮慎行没什么表情:“不用怀疑,明眼人都知道。”
“再说,我出这么大的事,他们害怕,当然不想继续和我合作。”
说完抬头看了他一眼:“阮狱,你还是太年轻了。”
“你斗不过他们。如果因为自己的恨意而去做的这些,我觉得没有必要。”
阮狱看向他,眼神淡淡:“你不是我。”
阮慎行灭了烟走到厨房,余一看见阮慎行,对他笑笑:“早餐好了,阮先生。”
阮慎行点点头坐下:“再拿一副碗筷。”
果然阮狱很快就走过来,坐在餐桌面前,余一自觉地给他添了碗粥。
阮狱突然道:“以后我会常来的,父亲。”
说完就起身,经过余一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余一紧张得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