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这两样好歹也能保下一条命来。
人,只要活着,便有无数可能。
他当了皇帝,便用不到这份美貌,惑心术也不再用到。他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秘密,惑心术说出去,追本朔源来自西域已灭魔教的功法,被人知道了,一国之君会这个,实在不好看。
叹了口气,宇文清伸手解下发冠散开了头发,清冷端正的帝王一瞬间便平添了份潇洒从容之意。
宇文清拧开桌上的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在巾帕上,将将湿透,握着帕子,细细擦拭着长眉、鼻梁与嘴唇。
本无特色的眉锋显露,眼窝渐深,鲁钝鼻梁也变得高挺深邃起来,再倒上些水润泽帕子,宇文清继续细细擦拭。
人中的位置,嘴唇的轮廓色泽也逐渐显露出来,等全部擦干净,那张脸没有明显改变,却又变得截然不同。
他母亲宇文玉精通易容术,这门手艺他学的不精,但稍稍改变相貌使之平庸一些却不是太难。
简单改变眉毛的形状,眼间的距离,只是清俊相貌在此刻立刻活灵活现起来,长眸转动间的风流神韵,更甚以往。
这张脸,他有太久没看到,一时间居然有些陌生,宇文清轻笑,为了安生当个帝王他也是不容易。
金冠华袍,久违的贵族装扮穿在他身上没有任何违和处,走动间,犀带飘飘如仙君行走在云彩间。
伺候的内侍被帝王惊了一跳,随即纷纷低头不敢再看。帝王少年时,便有贴身服侍的太监迷上陛下,结果...并不太好。
乔装多年的陛下居然恢复了容貌,想必,又有大事要发生。
此刻的柴世桢正在接待那位准备搞大事的陛下。
初初看到宇文清的容貌时,柴世桢也被狠狠吓了一跳,美人他见过不少,男人长成这样实在太造孽了。
索性陛下气质压得住,才没让人第一眼觉得他是祸国殃民的妖孽,与其说是妖孽倒更像是传说中下凡来渡劫的仙君。
一直将陛下视作最佳女婿人选的柴世桢此刻心头复杂,女儿嫁给他,只怕血本无归。
“陛下今日前来,是为圣女之事?”
柴世桢开门见山,宇文清也不避重就轻。
送上盛有价值连城珍宝的盒子,其上还有一枚金印。柴世桢打开盒子看了看,见到那方金印也只是眼皮撩动,全然不为所动。
若是以前的陛下,他说不定就心动了,但如今...
美人权力,孰人不爱。
他与陛下斗了这么些年,初时便为这人手段惊艳,越到后头越是欣赏,说他禽兽也罢,他柴世桢早已见惯美色,享受够了全力浮华。
但如此一个长在他心口喜好上的对手,且如此美貌,他若不心动,那当真不是男人了。
“元帅若是答应,那从今往后,便是孤之岳父。”
“哦!”
柴世桢不动声色的轻笑,宇文清举起酒杯作势敬酒。柴世桢伸手,宇文清谦恭一笑。
哗啦啦——
“元帅大人!”
“没事,陛下喝多撞翻了酒杯,你们先下去,不许人来打扰。”
“是。”
甲胄声远去,柴世桢低头俯视着躺在自己怀中的美人,宇文清惊骇的看着他。
“元帅是何意?”
他本以为就要成了,却不知柴世桢却将他拉了过去,途中撞翻桌子酒杯,惊动了侍卫,他本以为柴世桢喝多了,但对上男人清醒的眼神,他知道不是。
柴世桢支走侍卫,此刻更是肆无忌惮,抚摸着陛下的脸颊。
“若早知陛下是如此佳人,本帅又怎么舍得为难呢?”
“放肆。”
“嘘!声可轻点,毕竟他们并未走远,若是...”
“住手!”
宇文清倒抽了口凉气,一把按住男人探进他衣襟内的手。
“确定要我停手么。陛下,您该知道,若是你就此出去便再没有机会了。”
“...”
宇文清紧抿着唇沉默着,他赌不起,摄提也等不起了。
若是为了摄提一人引发战争,百姓只会将仇恨投向摄提,柴世桢的要求却是再明显不过。
陪他睡一觉,圣女的事便就这么过去了,柴世桢不会无聊的事后再拿摄提的事威胁他。
可他...
“想好了吗?我现在对陛下,可是热情正高呢,若是让我等的不耐烦了!”
未尽之语胁迫满满,宇文清根本无法拒绝。
按着男人手腕的手逐渐松开,无声默许了男人的动作。
“聪明,只是陪我睡一晚事情便会解决,而本帅也没下流到要以此威胁的地步,比起娶本帅的女儿,这场交易,更快捷不是么?”
“柴世桢,你好卑鄙。”
“陛下说的是,谁让陛下长得这么...秀色可餐呢。”
柴世桢低声揶揄着,俯身便含住了那张倔强漂亮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