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婉裳这么说,王野的表情,迷茫且无助,不知如何回答。
“璇玑阁的剑阵!”
混乱的思绪,内心深处的悲伤,这些来不及消化的情绪,深深地压在王野的心底,他冷静,他剖析局势,他设身处地,他回想着……
话音甫落,顺时针飞旋的剑气,从剑池,一下子化为了剑海,范围也是一下子暴增了十几里地,大半个山脚,都被涵盖。
我是领导者,我要剖析局势,我要控制感情!
“雪琪仙子,你……”
“领导者,要懂得恢复情绪,悲伤、失落、不能影响大局!领导者,要冷静,要剖析局势,要懂得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王老五,不能放!楚清仪,不能纵!你的肩上,不单单是天师府,更是天下苍生!这个位置,苍生为重,亲情……屈居!”
婢女变了脸色。
“雪琪仙子或许还不了解,我家夫人,神机妙算、料事如神,若是仙子有其他想法,暂请压下,因为……我家夫人,从来不排,没退路的局……不论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亦或者……东海……神灵宫……”
密密麻麻的剑气,不单单让那些疲于应对的天师府弟子们难以防备,更是阻绝了他们的视线和神识。而同一时间,伴随着云婉裳的一
王野不知……他真的不知!
一边看着场中的女儿,云婉裳一边问着身旁的女婿。
天师府另外一边。
而那句牺牲,更是如同当头一棒,让王野混乱的思绪,有了更多的重压!但也因为重压,他……咬紧了牙关,鲜血,弥漫在了整个唇间。
婢女的瞳孔瞬间收缩,身形猛然向后飞退,而一旁的几位天师府弟子,已然反应了过来,纷纷上前,架住了季雪琪的长剑。
徐阮瑶的死,父亲的疯,还有清仪……
“琼山……师叔……不会真正的下杀手,天师府的任何人,都不会……真正的拦阻清仪,清仪不能受伤,她是小姐,不是下人!一旦投鼠忌器,就有……就有机会!”
“王野,一个领导者,需要有什么……你知道吗?”
犀利的剑锋,直指咽喉。
可楚母,依旧不给王野机会:
“琼山师叔,是二劫散仙,闯不过的……”
婢女没想到,身处天师府中,天师府与璇玑阁,又是那般渊源,面前的季雪琪,竟然直接动手!
云婉裳继续看着战场,但站在一旁的王野,仿佛无形之中,已经感觉到了云婉裳那如天地一般沉重的目光,他的身子绷得笔直,心乱如麻,此时此刻,脑海当中一团浆糊,却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只因为两人的境界差距吗?就没有别的什么?”
“不错!,机会……来了!”
再次,当着王野的面,云婉裳问了一遍。
“如果你是清仪,怎样做?”
一声冷哼,剑诀起运,那插落于地上的飞剑,立马发出道道剑鸣,一股无形力量,似狂风暴雨,如洪水惊涛,以插落在地上的长剑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继而,轰然声响,整片山林,鸟兽尽散,数人高的竹林、杨柳,搅的粉碎,无形剑气,猛然之间,化为了数道飞剑,洋洋洒洒,成千上万!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做不到,拦下清仪,便要你的父亲……成为牺牲品,因为你的无能……而牺牲!”
“大家小心!”
季雪琪将剑锋上的几把飞剑甩飞出去之后,没有丝毫犹豫,长剑往地上一插,手捏法决道: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说到这里,云婉裳的视线,从战场之上,稳稳地回落在了王野的身上。
“这一局,你若是清仪,如何做……才能闯过去?”
长剑被面前三四道剑锋架住,季雪琪却是没有丝毫慌张,手腕一翻,那架住自己剑身的几把飞剑,立马跟着旋转了起来,脱手而出!
见王野不知道如何回答,云婉裳又换了一个问法。
天生剑骨,又是璇玑阁阁主的亲传弟子,剑法神通,本就强于一般的修行之士,那犀利的剑锋,仅仅是遥遥对着婢女,婢女便感觉到,仿佛有一头猛兽,突然锁定了自己,下一秒钟,一股寒气便从后背盘旋而上!
道:
“挽剑沾花花不谢,雪飘青山现白头!”
东海、神灵宫,五个字出口的刹那,一旁的季雪琪,没有半分迟疑,没有半句废话,身形一闪,犀利的长剑,已经是照着那云婉裳的婢女面门而去!
冷静!
我不能悲伤,我不能难过,我是清仪……我是清仪……我会,我会怎么做!
一切的一切,仅仅发生在一瞬间的功夫,到了现在,甚至连少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就像是云婉裳说的,作为天师府未来的府主,他不该悲伤,不该难过,不该犹豫,不该彷徨,但是……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妻子,一个血肉,一个至亲,他该如何,他能如何!
我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