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放榜的那天我特意去看了一下排名，陈言在
快到晚饭时间了，学生们要么被家长带出去吃，要么领着家长去了食堂，教
「哦，是这样啊。你这小子，也不说清楚。」我没好气地伸出手指点了点他
住了。」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我完全能理解他，正是青春期的少年，父母都不在
「这么急，是挨家长骂了？」我调侃他。
种第一次去丈夫家见公婆的感觉。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有些烫。「啊呀，真
被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口号一喊开，数学老师就吃香了。我朝
学楼空荡荡的，没什么人。上楼的时候，在拐角不小心和一个学生撞在了一起，
完了，完了，小男生完全经不起撩拨啊。我吐了吐舌头：「那你一个人在这
事。快结束的时候收到了王老师的短信，通知我们这些任课老师可以去班级，和
学生家长谈谈了。
身边，而且周围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不爱说话，不合群可能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
少有点无力。
式吧。
「啊，」估计是看到了我的表情，陈言连忙摆手，「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我
「小伙子可以啊。」我抽出了试卷，给同事们看，同事们也觉得立意和文字
陈言似乎没想到我会来这一下，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这就一下子拔高了。
「大概知道一点吧……我爸妈外出工作好几年了，我习惯了。」陈言的话多
了物理分不是很高，其他的分数都比较理想，尤其是语文，拿到了全年级最高分。
家长会不久之后的一个晚上，我回家发
的额头。
他挥挥手，示意我先走。
他的眼神突然有种降到冰点的落寞，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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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解决完了最后一个家长，教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数学老师依旧
「啊，李老师，对不起。」他连忙扶我，然后道歉。
要开就一定得开。不带班就没必要应付那么多学生家长，于我来说还真是一件好
「你家长呢？怎么没看见？」我继续问他。
边吗？」
了，十几个家长把我团团围住，人缝里看见数学老师，也是十几个人围堵，我们
「嗯，对。」陈言点头，眼里又满是落寞。
了他们让我请阿姨。」
不知道为何，我脑袋里突然开始幻想陈言的爸妈会是怎样的。都说男孩子长
「嗯？」我连忙发问，陈言的父母不会是……我看陈言的时候都禁不住要带
可以跟老师说的，跟我也好，跟王老师也好。」
我爱他。
一看是陈言。
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楚。可能是从那一刻起，我莫名地对陈言产生了一种
一个成绩好的不爱说话心思细腻的小男生，哈哈。我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
我回过头，看见陈言朝我深深鞠了一躬。
「本来是和外婆住一起的，后来外婆去了老人院，离市区很远，我就一个人
之后他恢复了正常：「没……没有……王老师叫我去拿今天的作业。」
年级里的位置比较靠前，除
得像妈妈，那陈言的妈妈大概率长相姣好，陈言的爸爸会是怎样呢？我似乎有一
「额……」他支支吾吾地说，「他们都不在……」
的责任，而更多是一种作为母亲的天性，我喜欢他，我想让他更好。
都很优秀，值得一个高分。
不要脸。」我啐了自己一口。
「我爸妈每个月给我打钱，而且不少。」他看着我说，「住校就还好，放假
上同情了。
「那谁来照顾你生活呢？」
心很大啊，陈言的父母。我不由吐槽。「那王老师知道你的情况吗？」
我又关照了他两句，就回办公室了。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他在身后喊我。
「爸妈不在身边，就更要学会照顾自己。」我拍了拍陈言的肩，「有什么事
特殊的情绪，我觉得我有责任去照顾他。后来回想起来，这并非是一种出于教师
高中的家长对孩子的教育是非常关心的，这一点我刚进教室的时候就感受到
爸妈在外地工作……做工程的，一直在外地。」
「李老师，谢谢您。」
「嗯。」陈言点点头。
月考完了就要家长会。说起来学生们不想开，老师们也不想开，但领导说了
我看了他一眼，手里果然有试卷。
只有相视一眼然后苦笑了。
「没有亲戚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