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审讯亦是徒劳……”
“总不至于束手待毙,先让云溪去试一试,若果不行,再寻他法……”
姜玉澜说着,突然又道:
“再说,玉澜当初就告诫过大哥,云溪心思不纯,让你对他严加管教,结果呢……”
“啪——”
桌子被童长老一掌拍碎。他刚刚熄灭的怒火,再度串了起来,吹须碌眼对着姜玉澜说道:“哼——,你和雨廷的责任却丢到老夫的身上来,这是何理?”
“淑琴过身后,老夫已下定决心终生不娶,三公子我视为己出,把他当亲生孩子看待!但你呢?这些年,你可曾花过多少心思在他身上?”童长老那张红脸此刻变得铁青,那双眼瞪着犹如怒目金刚一般:“你和雨廷之间有何矛盾,老夫管不着,但你不能因此就忘了自己母亲的身份。”
面对童长老的指责,姜玉澜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羞愧,她漠然说道:
“既然如此,大哥更该用心教好那孩子。”
“你——”
童长老被姜玉澜一句话气得几欲七窍生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结拜义妹再度站起来,裙摆摇晃,就这么出门,然后化为魅影飘飞出去,消失在视线中。
“气煞老夫——!”
——
落霞轩。
“嘭——!”
内室中,韩云溪刚脱了武服,正待换上常服之际,那没有拴上的木门却被人一脚踹开,然后一身贴身武服的二姊韩云梦,一脸怒气地闯了进来。
“姊姊。”
韩云溪放下手中衣物,一脸坏笑地对着怒容满面的二姊拱了拱手。
“把衣服穿上——!”
韩云梦倒不至于看到光着上身的弟弟就感到羞赧,江湖人见惯了光膀子。但韩云溪哪会乖乖听姊姊的话,姊姊如此要求,他反倒不想穿上衣物,抖抖那健壮的胸肌直接坐了下来。
“姊姊莫不是专程来看云溪穿衣服的吧。”
“少给我油腔滑调的!”韩云梦冷声冷调地说道:“丹药呢?不是约好了,昨日你需把第三颗五纬丹交予我的!”
“啊……昨日有要事,被母亲使唤去了,却是忘了告知姊姊。”韩云溪装傻。突然又一拍脑袋,却是笑容怪异地瞥向姊姊,说道:“话说回来,难道姊姊不知道,姊姊的师尊徐长老,已然犯了谋逆之罪,被母亲关入了崖洞之内。”
韩云梦如何不知。锻刃阁打斗与徐长老被囚一事,知情者均被要求三缄其口,但韩云梦是太初门二小姐,又是徐长老的弟子,自然是瞒不住的。姜玉澜事后已经遣人告知于她,她求见母亲不得,去了崖洞也见不着师傅,如此才才朝着落霞轩直奔而来,讨要丹药。
“你也疯了吗?师傅不可能谋逆!”
“姊姊说了不算……”
韩云梦眉头一挑,语气森寒地问道:“你事前已经知晓?”
韩云溪一愣,瞬间知道自己被二姊套话了。他视二姊为囊中之物,却是一时间对她放松了警惕。但他也不着恼,点了点头承认了。
“为何?”韩云梦往前踏了一步,一身气势散发出来,却是某种程度的胁迫。
韩云溪却继续嘻嘻哈哈地说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姊姊。”
“混账——!”韩云梦闻言,砰然大怒,一脚踹翻了桌子,然后那手直接朝着韩云溪的颈脖抓来。韩云溪也不曾闪躲,任由二姊把他脖子掐住。
“你若再疯言疯语,我就把你的喉管捏碎。”
“我不信。”
“你——”
手掌收紧,但在那涨红的脸蛋上,戏谑眼神盯视下,手掌又不得不松开,最后韩云梦深吸了一口气,情绪平伏下来,那修长的腿伸出去,勾过一张凳子过来,然后在韩云溪当前坐下,却是一脸正色说道:“云溪,师傅待你我犹如子嗣,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我厌恶你,你也厌恶我,但不能因此……”
“等等……”韩云溪打断了二姊的话:“是姊姊厌恶我,我却并不厌恶姊姊。相反,我对姊姊喜欢得很……”
“休要说这等讥讽话!”韩云梦怒容又起“你是何种秉性,太初门上下何人不知?”
“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韩云溪笑了。他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姊姊“姊姊只需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带姊姊去见徐长老一面。”
韩云梦警惕起来:“何事?”
然而韩云溪又笑了笑,起身将衣裳穿上,说道:“你我为姊弟,称呼中总是【你】或【我】的,未免过于生疏了点。云溪这个要求简单得很,姊姊以后自称,须称为姊姊,唤我做弟弟,仅此而已。”
韩云梦不知韩云溪内心龌龊的想法,心忖:还道是何种要求,一时间敷衍于他,倒也不难。于是很爽快地应道:“好。”
——
崖洞。
山风猎猎,吹得衣袂飘拂,那吊篮在悬崖边上缓缓下降了二十丈,才到那峭壁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