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有什么重要的情报,是不是,主人?」「是啊。」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的伊比斯将酒瓶搁在了桌子上,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确实有个重要情报,就连我也吃惊到了。」不对劲。见到青年古怪的表现,心底下意识感到违和的妮芙丝突然心跳加速了起来。明明能够完美地伪装神情,却偏偏故意摆出假笑……隐约察觉到那背后变化了的心情,她开始尝试更换话题。「对了,主人,我有件事忘记说了,今天——」「我知道。你把我赌场给砸了。」伊比斯没有坐下来,而是走到少女身边,居高临下地盯住了她的眼睛。在那对湛蓝色的眸子里,他看不到什么害怕或后悔的情绪,仅仅只有坦诚的直率。「你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吗?」「我没有错。」并不是在死鸭子嘴硬,妮芙丝只是真诚地说出了心中所想,「虽然事情的起因并非如此,但我认为要是真能让那间赌场关门,对于外环的居民们也是件好事。」伊比斯默然地伸出手来,反复揉搓起了妮芙丝的脸颊。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的妮芙丝面色严肃,并没有因为他调戏的举动而显得放松。「把赌场关掉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也知道没有,是吧?那你还敢擅自处理主人的财产?」彷佛是抓住了话语中的破绽,被像个面团一样揉来揉去的龙女发出了反驳的声音。「我没有擅自,是赌场单方面误会——」揉脸颊的手停下了,换个姿势按住了少女的下颌。「那你之后和血尾帮的谈话是怎么一回事?『为了阻止更多人受到伤害,必须向人们揭露赌场的真面目』,哈?」妮芙丝的心脏猛地停跳了一拍。那是她后来和帮派成员们商量时的谈话内容。如果是赌场侧的情报,没理由可以得知一行人离开那里之后的细节。也就是说,这家伙的眼线甚至监视着血尾帮的动静,能够知道其中发生的一举一动。但冷静下来想想,这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收买帮派成员成为眼线并不需要多少成本,而他也有动机这么做,以确保白日时自己的举动能得到监视。既然实现方式和意义都很合理,有这样的发展也就顺理成章。情绪重新稳定的妮芙丝抿起唇瓣,向青年回以坚定的目光。「没错。我和血尾帮的成员们商议过了,那间赌场是寄生在贫苦民众身上的脓包,哪怕激进些的应对方式并不现实,也该用宣传尽可能让更多无辜者明白赌场的运行原理和他们使用的作弊手段,以此劝说潜在的远离他们。」「你在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有没有把主人的利益放在心里?」「我认为,」少女丝毫没有退让,「和赌场所造成的负外部性比起来,它所带来的收入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你知道那是多大一笔钱吗——哼。」不,和这姑娘说这种话也是对牛弹琴,伊比斯冷哼一声,「那我告诉你另一个消息:血尾帮的帕纳齐最近刚收了另一家赌场的钱,因此才会来和红珊瑚商会作对。你这样又和背叛主人帮助外人有什么区别呢?」「我会一视同仁地反对所有赌场——哪怕帮派里的其他人有其他心思,我的想法也绝不会改变。」龙女对于这样的指控并不在意,却对刚刚听到的新消息却有些在意。帕纳齐,血尾帮的领头人,这个只见过了数次面的精灵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并不差。虽然觉得他被收买的可能性不大,但要是真相如此……那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只要注意掌握主动权,哪怕帕纳齐有别的想法,也能继续引导大家一起抵制所有赌场。看着妮芙丝这幅显然是坚定了决心的样子,伊比斯觉得有些头疼了。她毕竟不是那种已经被驯服的奴隶,会像这样独断专行给主人带来麻烦也不奇怪。尽管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也没想到会在这时候捅出篓子来。「我说过给你随意行动的自由,但可从没允许你能自由地和我作对。」「我不可能放任你的产业去残害外环的民众们的——何况,这和归属者无关。哪怕是别人的产业也都一样。」白发龙女歪过了头,「你要是觉得有什么惩罚可以让我回心转意,那就都用出来吧。主人。」最后咬住重音的「主人」二字,显然是十足的嘲讽和挑衅,简直像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经受惩罚一般。虽然平时施加给她的「惩罚」大多是些情趣占比更大的调教手段,残酷些的手段也并不是没有。但伊比斯自己也知道,只靠暴力与强迫可没法让这女孩屈服。她是个会为不平之事挺身的性格,而赌场的吃相说实话也有些难看,引起反噬也不奇怪。比起增加安保的投入,是不是可以尝试用些手段来缓和一下呢?比如,将小部分抽水返还给输光一大笔钱的赌客,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具体细节以后再和德雷克讨论,现在要先考虑如何处置不听话的女奴。说实话,如果是按照原来的构想,宅院里这些奴隶就是给她的教训——只要遇上那些懒惰、贪小便宜和喜欢破坏规则自利的烂人,无论多好的脾气肯定都会被惹火。只是不巧的是,这些奴隶都经受过了训练,姑且都没有给她添麻烦让她头疼,也算是没有预料到的意外了。至于之后的备用方案——不,准备还未完全,尚未到达启用的时机。如果这时候再让她跑出去,和那些混混们产生什么坚实的友谊的话,就是给计划增加变数了。伊比斯下定决心,对着少女下达了命令。「从今天开始,你的活动自由结束了。」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应,妮芙丝瞪大了眼睛。如果自己被禁足在宅院里无法出门的话,失去约束的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