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比斯摇了摇头,对少女的淡漠的态度有些不满。
不过,看着少女明亮的蓝眸,伊比斯很快意识到了她话中的真意。
无论在哪里,女奴能被允许上桌吃饭都是应当感激涕零的恩赐,但妮芙丝只是点了点头,便僭越十足地正对着主人坐了下来,颇为无礼地埋头进食起来。
她这是完全把自己当成是家里的女主人了。
中途让新买的女奴隶们为她换水的时候,这份虚无虽被短暂地打破了,可当她再度独自坐进浴池中后不久,又重新降临到了少女身上。
无论对面是谁,她的目光总是淡然的平视,要让这样的少女接受礼仪秩序进而屈膝服从……太难了。
「以后不要再错过饭点了,饮食不规律吞易发胖。」
「我洗好了……主人。」
倘若这一幕被其他有身份的体面长辈看见了,少不得要就管教失格这件事数落一番。
头也不抬的妮芙丝只是嗯了两声,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原本以为她会失落而心情低沉,这意料之外的发展让青年稍稍生起了些恼怒之情。
从来没为身材烦恼过的她依靠的,是再怎么暴食也始终会保持苗条的体质——再者,她本人也不会对自己的体重上心。
对着已经故作无事的妮芙丝施加更严苛的调教手段固然能愈发撕裂她的自尊,但作为赏罚分明的贤明主人,此时应当做的,是对顺从地满足了主人意图的女奴给予褒奖。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考虑要在这里做些什么……」
「唔…嗯……」
排除能力方面的问题后,伊比斯能想到的解释只剩下了一种——她真的只是什么都没在想,心中什么情绪都不存在而已。
这份等待持续了有一段时间。
当临场的气氛退去,重新审视冲动之下所做出的行为之时,感到无法适从也是理所当然。
他知道妮芙丝本来就不是什么活泼的性格,也清楚这是她没有戒备心的随和表现,但就是这种态度提醒着青年调教尚且任重道远——主人可以亲近女奴,但不能让女奴忘记畏惧。
不过,今天还是算了。
她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不卑不亢,而且经常差点忘掉加上敬称。
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呢?就算将调教伪装成了道德问题抛给了她,对于从未在淤泥中生活过的清白女孩而言,这种乱交体验仍然有相当的冲击性。
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伊比斯还以为她在烦恼身为女奴的职责。
进食完毕的少女放下了勺子,平静的脸色看不出被冒犯或尴尬的情愫——她已经整理好了心绪,因此就算说些羞耻的话也不再有心理负担了。
在此之前……「你在浴室里待了这么久,究竟在想些什么?说给我听听吧。」
「为什么非要做些什么呢?」
因为心里太过混乱,所以陷入失神而什么都没在想……唔,倘若真的是这样,确实是让她独处一会儿比较好。
确实,身为女奴可不只是要挨肏,他不准备将妮芙丝当做禁脔使用,之后也会有更多任务要交付给她。
习惯了被这样戏弄的妮芙丝不为所动地搅动汤勺,将浸泡了肉汤的面包碎和煮软的豆子捞起来送入口中。
那之后她的心境会怎么变化,会不会精神受到重大打击……说实话,自己也不知道。
如何度过剩下半天的计划早已拟好,调教的分量也足够了,今日余下的时间里就只有为她调节心绪的休憩。
喝完热茶,处理了些突发状况回来的时候,隔着墙壁传来的排水与整理的声音正好宣告着静处的结束。
青年
「快吃吧,午饭已经冷了。」
虽然两人的关系完全称不上是知心朋友,由于那个诚实誓言的存在,妮芙丝必须对伊比斯提出的绝大多数问题坦诚相告。
青年喝了一口热茶。
问题出在妮芙丝身上吗?这虚无的状态是从她坐进浴池中之后才出现的。
不过,伊比斯并不会让情绪的冲动干扰思考。
随后,洗濯完毕的少女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物,表情平静安定地从浴室走了出来。
这让伊比斯产生了错觉,好像上午的调教完全没有在半龙少女身上产生任何影响。
即使不使用能力窥视,独处结果也显而易见,让伊比斯稍稍感到了些错愕。
不过伊比斯并不准备在这方面限制妮芙丝——要管教畏惧主从尊卑的奴隶,礼仪是件非常顺手的工具,可对此毫无意识的妮芙丝就不一样了。
倘若她连这点程度的调教都坚持不住,一蹶不振,那也只能说自己看错了人。
继续使用能力监视只会让脑袋过热,索性就坐下来等待结果算了。
在调教完毕之前,顶多只能嘱咐她在外人面前注意形象,还得给她请个礼仪老师……伊比斯伸出手,揉弄起了少女蓬松杂乱而手感细腻的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