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年走后,贺可祁去洗了个澡,出来后没有去衣帽间,直接进卧室换了衣服。
贺可祁帮忙着找衣服,装水,就差没把自己打包过去揣兜里一块儿上班了。
像是,踩在棉花上举哑铃,头重脚轻。
说完这句话后,俩人沉默的一起低头。
放狗屁,天天洗哪儿会臭。再说就穿两回,不算天天。
走到包厢门口儿时,听到里头女孩儿的哭声,以为是幻听。大力推开门后,眼前的景象可谓是震惊到了。
任玉玺去楼下接人了,房间里现在就他跟服务员,还有林序生三个人。他得在人多之前把这事儿给平了,还小姑娘个公平。
他大步走过去按住马上落下去打女生的手臂,使劲儿往外掰了过去,但还是留了点力气,以免把别人手给折了。
贺可祁第一眼见到他时的刻板印象,烟消云散。
这家伙弄的好像买不起衣服,到任玉玺家楼下时被嘲讽了一番。
于是到了包厢以后,就坐在沙发上自己一个人在那儿鼓捣手机。
现如今来看,贺可祁就有点儿意思。
但贺可祁想了想,觉得建议不错。
“闭上。”贺可祁松开他,转身扶起服务员。这小姑娘他见过,上回跟厉年一块儿在他那个包厢服务的。他递给女生一张纸,左手拨打了电话。
恋不恋的,还待考证。
“十分钟后回包厢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咱店倒了?”
他俩都不正常。
俩人靠着墙说悄悄话。
贺可祁的眼神放在低着头的小豹子身上,除了他自己知道,还偷偷的被监控留下了证据。
“老贺,吃个糖。”贺可祁嚼着对面人儿喂的糖,甜倒了牙根儿。
“再请一个星期?”
完全是废话,刚上班儿都还没干活会累吗?
晚上八点多的会所顾客略少,他抬步下了一楼,叩叩前台的桌子。
“楼上07。”贺可祁在厉年手掌上画了个7,然后点了两下儿,意思是等会儿来这个包厢。
“贼累。手都断了。”吃东西吃的,手断了,不赖会所的事儿。
“买一身儿呗,非得穿人家的?”
他俩就像在摄像头下偷情,还是刺激的职场情。
“谢谢。”
厉年再次觉得,他俩的关系有点儿近,是他想要的,那种近。
上一次,在这儿遇到厉年还在想如何驯养。
他抓起桌子上零食直奔贺可祁的方向。
“这好吃,比我做的都好吃。尝尝…还有这个,这,都好吃。还有,这,玉米味儿的。”
“好看。”贺可祁对着镜子整理卫衣帽子,边说边点头。
厉年看着贺可祁,凑上去亲了一口,印在眉毛上。
想起厉年,他关了手机。看看包厢里两个服务员,也不好开口。
贺可祁听见故意不理他,这是人能问出来的话吗?
这个宝盒,在他面前,自动打开了。
贺可祁从厉年说手断了时候就开始拿起来揉,即使他知道这是开玩笑。
前台看到他已经很熟悉,扯着笑指指右边儿过道不显眼的员工休息室。
“非。”回答完毕,对话终止。
啥意思。爱人,才有意思。”
被按住手臂的人因突然的冲击向后栽了一下,灌满怒气的抬头。“死妈了,是吧!”后面儿带一大堆的脏字儿因看到贺可祁那一刻立马停住了。
他回过神来,伸手揉揉厉年脖子。“累吗?”
“不是,您这…天天穿这一身儿,都臭了。”
一句话,两个意思。
换的还不是自个儿的,是厉年第一天来这儿时穿的衣服。
“厉年?”
打开购物软件买了很多灰色卫衣跟工装裤,厉年他俩,能换着穿。
于是起身出门儿。
但这是正常人的想法。
任玉玺也不否认,该说不说是真挺好看。
做好秘密对接后,贺艺术家就上楼应酬了。
“可祁,他妈的。让她陪一会儿是要命了?这不就是陪男人的地方?装逼矜持?”林序生不
时隔一个月,他已抛弃原来的计划。
“不。想上班儿。”
去休息室的路不长,但就是一步步的贼刺激。
他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抬手勾了勾。“道歉。”
是真好看,他喜欢厉年穿卫衣,尤其是这一身儿,特别有意义。
“可祁…?”
厉年带着悟不透的意思跟贺可祁回了家。睡个算不上午觉的午觉,睁开眼睛时已经下午六点。
站在门口儿的男人伸出手勾了两下儿,厉年就放弃思考。
厉年,真的,像吴道子笔下的画,不甘于待在纸上,赋予灵魂,跃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