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像是个好日子……个屁。
张伟和狄晓居然打起来了,抡凳子砸脑袋,要见血那种。
我刚在厕所放完水,哼着小曲儿回教室,这就看见他俩针锋相对,不由得皱眉呵斥:“你俩要干啥!造反啊!赶紧把凳子放下!”
俩人杀红了眼,同学们离他俩远远的,没人劝架,全在兴致勃勃看热闹,就差没一人一把瓜子了。
“害,俩男的打架为啥?肯定为了姑娘呗。”
“啊?也没见他俩平时跟哪个姑娘近啊。俩人倒是都和李集闵挺熟,但那不也是个爷们儿吗?”
“唉,谁知道呢,不过现在不都是地下恋情吗……”
人家思路开阔的都自己脑补出原因了,在理科班真可惜了这文学造诣。
我飞踹一脚先把张伟蹬飞,再一拳锤到狄晓肚皮,俩人手里的凶器通通掉落,捂着痛处嘶嘶直喘。
我字正腔圆:“中华武术,博大Jing深。”也不管我顶着个洋人脸有多违和。
“我凭第六感感觉你俩互殴跟我有点关系,要不咱仨出去唠唠?”我说完就率先走出去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听着应该是四只脚发出来的。
“你为什么也和他上床!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贱啊!”狄晓开门见山,先发制人。
我倒是一头雾水,“那个,我和别人上床跟你有什么关系?”
狄晓死死咬着下唇,眼里积着些许泪水,颤抖得说:“你可真脏。”
张伟居然Yin阳怪气:“哟,以为自己是谁啊?你以为自己是人家头一个?人家早就和不少人做过了!”
额,其实狄晓确实是和我做过的第一个男人……
看来狄晓真是个纯情少男,做一次就能爱上我。不过他俩解决问题都喜欢用上床这个方法,我就灵光一闪,不要脸的问了出来。
“要不咱仨试试?”
13.
虽说已经是九十年代末了,思想都开放了,但是3p这个玩意能接受的人国内好像还没几个。
俩人的表情果然厌恶又抗拒。
我嗤笑,笑他俩迂腐。
可是他俩还是一边骂我变态,一边又暗戳戳再一次跟我来到了熟悉的迎春宾馆。
这回前台大姨不再淡定。同性恋估计在她丰富的收银履历里见过几次,看见仨男的估计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她嘟囔了一声“谁知道是不是有病啊……”
狄晓和张伟的脸本来羞得通红,听到这话顿时变得煞白。大姨说的有病不仅是心里有病,脑袋有病,更是直接问到是不是艾滋病这样的性病。
可是她还是开了房间,给了钥匙……不过小心翼翼的没有接触到我的皮肤。
我率先进了房间,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吊儿郎当的说:“看见了吧,同性恋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美好。”
“没人会接受,或者说现在,1999年,不会有人接受的。你们的父母,亲戚,朋友,邻居,甚至是楼下的前台大妈,陌生人,他们全都会觉得恶心。”
那两人没反驳,没反驳刚才前台大妈恶心是因为他们要搞多人运动,因为人们对同性恋的恶心程度和这也差不多。
我看着他们时而白又时而青的脸,吹了声悠扬的口哨,问:“我倒是无所谓,你们有人想和我一起下地狱吗?”
没人说话,安静得压抑。
我两手撑着床,撑得胳膊都发麻。他俩还杵在那,像两根电线杆子。
我想象着他们内心的挣扎,痛苦,苦闷。
我暗笑他们的胆小,磨叽得像两个娘们儿。
狄晓红着眼圈向我走来,打破了这沉重得要把人脊梁骨压碎的气氛。
他在我面前蹲下,解开了我的裤链,释放出我瘫软的鸡/巴。他闭上眼,用脸庞轻轻磨蹭它,感受它一点一点从沉睡到勃勃生机,感受它对于插入他的嘴,后/xue,或者哪里都好的渴求。
它想要他,要他的热情奔放的抚慰满足,要他被世人唾弃嫌恶的扭曲之爱。
张伟一直不会是个主动的人,我知道的。我冲着他仰起头,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阿伟,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