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的胸前。
铁牛问我:是不是在学校谁欺负你了?
我摇头。
铁牛又问:那你这是咋了?
我哭喊着:我不想叫建飞来咱们家,我不想叫你跟建飞说话。
铁牛笑了:好好好,我叫建飞不来咱们家,我也不理建飞。
我望着铁牛,笑了。
我爱这个男人,爱的很苦,很深。在我六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他,我就深深的爱上了他。但是我不能说,我只能把我的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那天晚上,我睡在了西窑,跟铁牛睡在一个被窝。我紧紧挨着铁牛,铁牛起先平面睡着,后来他转过身,把一个后背留给我。我从后面抱着铁牛,我感觉我的-很硬,很硬,我在铁牛的后面摩擦着,摩擦着,终于,我感觉到小腹有一股热流涌过,我好像喷射了什么东西,-里黏糊糊的,很湿。
我悄悄的下炕,脱掉了-,换上了新-。
铁牛似乎睡的实在,他没有发现我在干什么。我爬上炕,悄悄的蜷缩在他的身边。
远处,不知道谁家的狗在狂叫,偶尔还传来一两声刺耳的、如同鬼叫的声音。发出那种声音的是我们这里,一种叫做雌鸠的鸟的。传说那种鸟叫,意味着村里有人死亡。
第二天早上,我刚起床,就听见了一个可怕的消息,建飞死了,建飞是上吊死的。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我惊呆了。
我麻利的穿好衣服,奔向了大伯家里。
大伯家里,挤满了人。建飞穿着新衣服,穿着黑色的布鞋,躺在一张床上,他的舌头伸出了嘴巴,吐得好长好长。他的眼睛睁得很大,似乎在质问者什么。
大妈趴在建飞的身上,哭喊着:建飞,建飞,你咋能舍得你妈,就这么走了。建飞……
大伯似乎老了许多,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妈忽然转身,扑打着大伯: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你逼着我儿子结婚,是你逼死了他、
大妈似乎想起了什么,抹抹眼泪站起来:我要去找秀娥那个卖屄货,要不是她,我儿子也不会上吊。
有人拉住了大妈,大妈哭喊着……
建飞的死给我的震动震撼是巨大的,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同志的悲凉,同志身份的尴尬。
27、新年是一年中最快乐的节日。
小时候,我们过年的时候,老流传着这样子的歌谣:“过新年,穿新衣,吃白馍,砸核桃。”在那个贫穷的年代,我们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穿上新衣服。过年的这身衣服,我们要穿整整一年。在我上初中,也就是94年之前,我不知道衬衣是什么,总是光着身子穿着黑色的棉袄,外面罩着外套,因为运动而出汗,棉袄总被汗水浸透。寒冷的天气里,汗水会很快成为冰,贴在我的身上,叫我只打哆嗦,班里的很多同学基本上都这样子。
腊月,铁牛已经开始给我买过年的衣服了。铁牛不但给我买,还给云浩买了。像往年一样,铁牛还给在监狱的母亲买了好吃的。铁牛叫我去看看母亲,我没有去。我不恨母亲,但是我不想在监狱,那个叫我生畏的地方见到她。
腊月二十三,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开始祭灶。铁牛像别的人家一样,烤了圆饼,买了灶糖。铁牛用灶塘在灶王爷的画像的嘴巴上抹了抹,意思是把灶王爷的嘴巴粘住,不叫他在玉帝那里乱说话。灶王爷的对联说明了这一点:上天言好事,下凡降吉祥。
腊月二十八,我们村里,家家户户开始剪窗花,煮肉。铁牛叔在厨房里忙着猪肉,我去买了红纸,白纸。白纸糊在西窑的窗户上,红纸我要拿着去找菱花婶子剪。菱花婶子是村子最巧的妇女,她的剪纸在我们村很有名。每当村里有人结婚,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叫菱花婶子去剪囍字、百子图。
菱花婶子的家在我们家的后面的山坡上,翻过山坡,就能看见一个干净的小院子。院子里是三孔窑洞,砖面。窑面上挂着红辣椒和金-的玉米。菱花婶子的男人在铁路上上班,他家里的条件在我们村相对富足。
走进菱花婶子的院子的时候,菱花婶子正在往白白的窗户纸上贴窗花,一个穿着军装,二十三四的男人站在她的身边。
听到脚步声,那个男人转过身子。他有一米八左右的个子,两道剑眉下,一双细长的眸子很明亮,高高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嘴唇。挺拔的身材勾勒出了男人的阳刚之美。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的新猛地跳了一下。
我叫了一声:菱花婶子。
菱花婶子转过身,看见我,笑了:春岩,快来。剪窗花呀?
我说:是的,婶子。
那个男人看看我,问:妈,这是谁?
菱花婶子说:这是坡下面,你新胜叔的儿子。你还记得你新胜叔?
那个男人说:记得,小时候我新胜叔经常背着我去摘柿子。我新胜叔现在咋样?
菱花婶子看看我:他不在了?
那个男人问:他咋了?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