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问：是不是怕铁牛叔结婚了，那个女人成为你的累赘？
朝阳看见我，说：你咋来了？
朝阳说：没有，今辈子可能也不会有了。
我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铁牛叔也犹豫一下，钻了进去。
朝阳屋子里的火炉烧得很旺，他倒了一杯水给我：喝点水。
我一愣：你都知道了？
我说：朝阳哥，我……我不想结婚，我也不想叫铁牛叔结婚。
朝阳说：爱过，那是过去。我喜欢以前那个单纯的你，我不喜欢现在这个自私自利，有些狂妄自大的你。不管你咋样做，我都是你哥，你亲哥。
吃完饭，我说：铁牛叔，我想跟你拉拉话。
铁牛咬着嘴唇，没有吭气。
铁牛愣住了：你愿意？
朝阳拍拍我的肩膀：春岩，我看过一句话，放手是爱。
抱着铁牛，我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久违的属于男人的味道。
朝阳的目光像一把刺刀一样，刺穿了我的内心深处：你喜欢铁牛叔？
朝阳说：他们都去西安过年了，走，进屋子里坐坐。
我跟铁牛叔走进东窑，东窑的炕暖暖的。
往事再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没有吭声，我不知道咋样告诉朝阳，我喜欢铁牛叔，喜欢了十几年。
云浩点点头。
朝阳说：做一次同志，一辈子都是同志。这辈子还是会喜欢男人。但是我不想放纵自己，我会克制自己不去找男人。
我无语，望着窗外的漫天飞舞的雪花……
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
朝阳摇摇头：不会了，有些东西，碎了就碎了，不能再重新粘好了。
我说：铁牛叔，我明天要走，过年不在家过了。
我点点头。
我问：你还会跟我……
我点点头。
铁牛一愣：跟我？行呀，在这里说。
云浩的一声哥把我叫的心里暖暖的。
我笑了笑：我愿意。
我刚进门，铁牛就迎出来。
我沉默着，我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朝阳说：你要是真的喜欢铁牛叔，你就想着铁牛叔幸福，想着铁牛叔结婚。不管从人伦道德，还是别的方面来说，你不能对铁牛叔有哪方面的想法，更不能表现出来。铁牛叔是你养父，也就是你爸，他更是你的恩人，你知道吗？
铁牛说：春岩，你去哪里了？等着你吃饭。
我问：你现在不是同志了。
我问：朝阳哥，你爱过我吗？
我的心头很酸，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背过身子，擦干眼泪。
我笑了笑：没事，我去朝阳哥哪里转了转。
云浩是可爱的，他不知道我跟铁牛之间的故事。
我说：铁牛叔，我想晚上跟你睡在东窑，说最后一次话。
铁牛叔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春岩，我都不知道说啥了。
朝阳说：春岩，人呀，不能光看自己，在很多时候，替别人想想。要得公道，打个颠倒。你想想，如果你是铁牛叔，你会不会做到铁牛叔那样？你会不会结婚？
铁牛说：快进屋，我把饭做好了。快吃点热乎饭。
铁牛犹豫着：我……
朝阳问：是你跟铁牛叔的事？
朝阳点点头：我碰见李婶了，李婶说去你们家给铁牛叔说媒，你不愿意叫铁牛叔结婚？
我说：铁牛叔，你感觉那个王寡妇合适，你们就结婚吧。
我说：我不太喜欢女人，我不想结婚。
我走进了西窑，云浩正在里面收拾桌子，看见我，云浩说：哥，吃饭。
铁牛问：是不是
我点点头。
我说：这是最后一次，铁牛叔。
我拿着水杯，看着朝阳：朝阳哥，我想跟你聊聊。
下了村子里的那道坡，走上土梁，我看见了朝阳家的院子。朝阳正在院子里打扫积雪。我走过去。
云浩说：爸，我哥叫你，你就去吧。我晚上一个人睡，我想看书。
我说：没事，心烦想转转。
朝阳问：那我问你，当初铁牛叔跟婶子结婚的时候，有没有嫌弃你是累赘？这些年，你欠铁牛叔的人情，花铁牛叔的钱你能算清楚？
朝阳说：不结婚不现实。同志再好，也不能给你一个家，也不能陪你走过风雨，能不能陪你到老。春岩，别傻了，结婚吧。
151、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我问：那你有新男人了？
我想了想，不知道咋开口。
朝阳问：为啥？
铁牛叔说：行，云浩，你晚上看一会儿书就睡吧。
我支吾着：我……
朝阳在我对面坐下来：春岩说吧。
我点点头，跟朝阳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