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将医生告知的伤势转述了一次,说割在脖子的伤痕并不深,并未伤及气管,只是受了点皮rou伤;而韩时飞则伤势较为严重,木块重击脑部,造成头部外伤,裂开一道血口子,患处缝了七针,大幸的是,初步照了断层扫描后,脑部内并无形成血块。
小陈也频频向林砚恩道歉着,说自己不该多嘴乱说话,随便揣测韩时飞的想法,还自以为是的在他耳边嚼耳根子。
“……那天韩先生训过小的一次,甚至责备小的不该独留你在医院内,小的已经深深反省过了,小的对之前说过的那些无言乱语向您赔不是……”
“没关系,事情过去就算了,况且我现在也好端端的躺在这里,什么事都没发生啊。”林砚恩笑了笑,反过来安慰小陈。
小陈感动得差点痛哭流涕,对林砚恩的崇敬简直将他当成了神看待。
韩时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等林砚恩发现时,他已睁着眼睛盯望天花板。
小陈将床头摇高,看了看林砚恩,再瞧了瞧未发一语的韩时飞,想了一下子后,突然说:“少爷,韩想声,我想起还有些东西忘了从家里带过来,先回家拿。”
识趣地把空间留在两人,小陈掩唇离开。
小陈走掉之后,室内安静了一段冗长时间,气氛有点乾,林砚恩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才好,于是低头细细数着手指头。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韩时飞开口说:“伤口没事吧?”
“嗯,听小陈说,似乎没伤到气管,皮rou伤而已。”
回答完这句话,又再次呈现安静状态。
“那你呢?伤口疼吗?”林砚恩说。
“还好。”
“……是吗。”
“嗯。”
寂静氛围下,脑中思绪突然快速转动起来,过了一会儿,林砚恩又说:“那个……那天宋平说的话是真的吗?”
“什么话?”
“就是……把我关在房里,其实是在保护我……”说到后来,声音逐渐低小。
沉默数分钟,他才答应道:“嗯。”停顿一下,又说:“没错。”
“为什么?”
“……我不想让你受伤。”
“为什么?”
“就算你知道了答案那又如何?”
“……但我想知道!”林砚恩急着回应。
“……”
韩时飞没说话了。
“为什么?”他又逼问了一次。心脏不受控制地扑通跳动着,有道答案在脑海中逐渐形成,但他不敢擅自定断。
林砚恩起身下床,缓步走到韩时飞病床旁,手指犹豫几秒后,而后覆盖于韩时飞的手背上。
“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韩时飞抬起头来与他正视,四目相交,空气中的氧气像是一点一点被抽离般,逐渐稀薄了起来。
林砚恩大气不敢多喘一下,屏息地等着韩时飞的回答。
“这答案对你还说重要吗?”韩时飞反问。
“当然重要!”林砚恩未加以思考,便飞快回道。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在脱口而出的那瞬间,心脏鼓动的声音一下下地震着耳膜,声音大得差点没听见自己的告白。
黑漆的眸子逐渐转为深邃。
韩时飞最后依旧什么话也没有表示。
只是,手掌处却突然传来一阵温热,下瞬间,被紧紧包覆在厚实的掌心之中。
也许,他是知道了韩时飞的回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