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你一起回桃源便是。”
小公主收住眼泪。
“七哥哥公务在身,怎能陪我到处乱跑……”
“——那倒是无妨的。”七帝子赶忙说,“我这就送她走。”
玄翊看明白了他的心思,略略点了点头。他现在没心情点鸳鸯谱,也懒得多说,只是默许这二人一同进出。
第二日,天帝当着众帝子的面,判十二帝子流放边疆十五年,即刻出发。这判罚果然令一些人不满,认为公主不过受点皮肉伤,天帝未免小题大做,太过偏心。
偏心还有更偏心的。天兵刚要押帝子上路,天帝身边,那盛怒的父亲就飞身上前,双掌击出,带着猎猎掌风雷电,正正砸在十二帝子的胸口。
帝子遭此重击,五内俱震,口吐鲜血,两眼翻白,当场昏了过去。
二帝子和四帝子见状不忿,猛地从席间站起。
“小叔叔,你这又是做什么?!”
二帝子也比玄翊早生近十年,叫个叔叔,真是勉强。
玄翊回头,冷笑。
“无妨,这也是一点儿皮肉伤而已。十二帝子天生体壮,习武时难免挨上一巴掌,休息几日就恢复了。两位帝子难道也要小题大做?”
在座诸帝子,合在一起也未必打得过他,全都敢怒不敢言。何况其中,还有为小叔叔暗暗叫好的。站在他这边,倒不是为了小公主,而是看二、四两位帝子不顺眼罢了。
数日后,白蛇帝子回宫之时,天庭内就是这般剑拔弩张的氛围。
但受伤的,不只是小公主和十二帝子。
事发那天,玄翊气得一夜未眠,怒火攻身,胎气大动,浑身冷汗直流。好容易坚持到审判结束,回去就倒下了,吓得天帝不敢离开他半步。
他缠绵病榻多日,身子也未曾稳定,一日日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身边的景象,变成了繁花盛开的桃源。
父亲在他的床边,忧愁地望着他。
“……孩子没了,是不是?”玄翊一睁眼,就忍不住问。
“……傻小子,孩子还在。”父亲说,“就是为了这孩子,才把你送来的。你身子的状况,到了这边才平复下去……”
“是么?……你没有哄我……”
他摸摸肚子,确认孩子的确是在的,人也随之虚脱了下去。
隔日,天帝下诏,封白蛇帝子为太子。
此诏一出,天庭哗然。
三帝子但求自保,未曾开口反对。七帝子是白蛇帝子的人,这事快写在脸上了。十一帝子年纪尚轻,推脱自己天真,不肯参与政务,背地里还想暗暗投靠七哥。三位龙身帝子不抗议,而白蛇帝子居长,其它帝子,纵然心中不满的,也没有开口的由头。
由此事开始,众兄弟终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连表面兄弟也做不下去。
白蛇帝子成了白蛇太子,往日谨慎的作风竟有改变。
他仿佛如鱼得了水,原本就精于人事,此刻更是毫不留情。表面上仍毫不犯错,背地里的诸多操作,却是贬的贬,降的降,提拔一批,任命一批,追究一批,入狱一批,又杀一批,真是雷霆手腕,兑现了那地狱归来的诺言。
七帝子从旁协助,好生佩服,终于明白了爹爹为何总说自己性子软弱。
也有为难之时,白蛇帝子沉思偌久,不免问他:“若是小叔叔,会怎么做?”
七帝子便将玄翊先前的做法如实相告。
其实大可写信去桃源一问。但白蛇帝子不忍。
“……孩子平安落地之前,红尘的纷纷扰扰,一句也不要让他听到了。至少现在,我还能为他做这件事……”
二位帝子埋首于敲山震虎,又过了一个多月。
算算日子,玄翊大约是要生了,天庭形势也在一片死寂中渐趋稳定。
白蛇帝子撂下公务,动身来到桃源。
他变成蛇,远远地见到他那爱人,披着袍子,靠在一片繁花的树海中歇息。
玄翊的大肚浑圆饱满,气色也比先前好了许多。帝子不忍吓到他,就故意弄出很大的声音,慢慢游了过去。
玄翊见到他,惊讶不已。
“……阿樾?你怎知桃源的通路……”
“弘大人说,桃源他们想建几个就建几个,本来无需那样守口如瓶,就将进入的方法告诉我了。……没想到吧?”
玄翊一把将他抱在胸前。
“对不住,又让你担心了。”玄翊说。
“是我不好。”白蛇回答,“你是为我才久居于天庭的。又要考虑我这该死的诅咒,又要考虑我那扶不起的性情……但这次我发誓孩子出生时要陪着你。”
“做了太子,耍起威风了,嗯?”
“烦心事多得很,一点也不威风呢。不过有些作威作福的家伙,现在敢怒不敢言了,看着我心里也有几分痛快……”
“你确是做这事的料……”
那蛇轻咬开他的衣袍,缠在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