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告白
我上大学以后，崔信总是拉我出去喝酒。
在我说过可以去学校找我之后更甚。
“今天去哪啊？”
我记得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子，不沾节日，也不靠节气。
春末晚上的风已经暖和得很了，崔信随意地搭着我的肩膀，我也随意地把身子靠在他身上。
“去...一会再说。”崔信这次领着我在江边走着。
“要把我拐走啊？”我笑了一声，好像浑不在意地凑近他的脸质问他似的。
他停住了脚步，舔了舔上唇，眼神之间的嬉笑和羞赧的神色全都收起来了，只剩下如同被审问的拘谨和真挚。
好像有什么话就要脱口而出了。
我。
或者他。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
“...好啊。”崔信开口了，良久才又添上一句，“...行吗？”
有时候屏息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这种时候只好张开嘴才能呼吸。
像濒死的鱼，却比它快乐很多。
可是那也无法呼吸了。
我转过身撑着江边的栏杆。
我没勇气回答，崔信也没勇气再问一遍。
12酒壮怂人胆告白
崔信带我去了一个宾馆。
我那时候隐约知道他的意思了，他在宾馆走廊上紧紧拽着我的手腕。
“信哥。”
他又拽紧一点。
我用指尖挠了挠他的脉搏的位置。
他抖了一下，“...什么？”
“我不走，”我说，“没打算走。”
...
崔信进了房间就开始喝酒，也给我满上，但没催着我喝。
甚至我刚端起杯子他就拦着我，“别...别喝啊，一会听我说...说话...”
我放下杯子，凑近他的脸问他，“那一会...是什么时候啊？”
崔信已经喝醉了，我知道，所以我也知道，明天他就不会记得现在发生的事了。
我凑近他的脸，就像我也喝醉了一样。
“现在...现在就说...”崔信睁开眼，“于轻～轻？你离我好近啊....是真的吗？”
他捧着我的脸。
“我好喜欢你啊...好喜欢你真的....”崔信只是抵着我的鼻尖蹭了蹭，“和我...在一起吧...虽然我现在还很穷，也没什么...学历，但是真的很喜欢你....都找不到..第二个这么...这么...”
好几遍这么。
我都要替他说出喜欢的时候。
他又清醒般的开口，“这么爱你的人了....”
崔信口中的酒气喷薄在我脸上，鼻息间混合，“我很爱你...于轻轻...我会...非常努力的...非常努力....我们在一起...从那次你来帮我...啊..那几个男的真是太讨厌了...于轻轻就像天使一样...啊？天使一样的...是我的天使...可以吗...当我的天使...小于轻...”
酒精让人燥热。
仅仅是吸入也会。
崔信说我是他的天使啊...
明明他才是天使啊...
“信哥...”我确实一直只会喊信哥，原来是早就留下来的弊病。
但那时候还没做好准备说出我爱你。
第一次接吻是不是应该都非常笨拙。
我在吻上崔信的时候想到了在水里呼吸的鱼。
嘴巴一直在湿润的环境里包裹着。
有人往大海里面丢了糖水吗？
还是热的烧酒？
酒气混合着甜甜的津液...
鱼在这样舒适的环境里也会窒息吗？
我说啊...
鱼或许喝醉了。
连大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