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爱她,就送她去牯桉城,那里有世界上最美的婚纱和最大的教堂;
如果你恨她,就送她去牯桉城,那里有世界上最大的斗兽场和最冷血的黑帮。
牯桉城,多少人爱它的纸醉金迷,爱它的富丽堂皇,而在很多年以前,这里只是一个长了桉树的贫民区。多年前,一个男人来到这里,从此,建立了他的神话帝国。
精壮的腹肌上覆着薄汗,石元辉眉头紧皱,难耐地低吟出声:“嗯……”
麻绳紧紧压着皮肉,摩擦着每一寸肌理。石元辉额头青筋暴起,绵长的快感叫他欲罢不能,身下的欲望却苦苦不得释放。金属笼子小巧精致,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着莫名的光,里面的野兽狰狞着,想要用巨大的身躯冲破牢笼的禁锢。
调教师打完最后一个结,便带着面具站在昏暗的角落。烛光照着暗红的地毯,石元辉紧闭着眼,努力平复呼吸,平复……叫嚣的快感和寂寞!
“解开。”石元辉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调教师从隐匿的暗处走出来,对于这位特殊的客人,他早已学会了眼观鼻,鼻观心。
这种男人,不容他奢望。
牯桉大厦顶楼,石元辉躺在沙发上,神色是说不出的疲惫。
牯桉城敢以牯桉冠之的公司,也就这一家了。十多年前,石元辉只身一人来这里白手起家,才有了如今的辉煌。所有人都说,石元辉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名利双收但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绯闻,40岁的年纪,没有妻室,名副其实的黄金单身汉。
谁又能知道,这个站在牯桉城顶尖,让牯桉公司引领世界经济发展的男人,却渴望有谁能来将他征服。
不,还有人知道。
“你这样的身份,有这样的性癖,小辉,你这是注定孤寡啊。”布朗抽着烟,看着大厦下的人,身影是那么小。
所谓众生。
“你不去悟你的禅机,来这里做什么。”石元辉揉捏着眉心。他总是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只肯在实在受不了的时候用绳缚小小地疏解。
布朗转过身,棕色的西装大衣里面衬着格子衫,像个旧英国的老绅士, “我认识你也有二十来年了吧……”
“23年。”石元辉坐起身,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岁月几乎要遗忘了这个男人,恍惚间,布朗想起了那个倔强的小子,那时候,他还有着幸福的圆脸。
“禅机我是悟不透啦,只是可惜我那小儿子,一生多病多灾……”布朗少见地打感情牌。
石元辉想起来那个夜晚,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照着布朗的脸,面如死灰。
“老头子说,我命里有贵人,孩子交给贵人就有活路,但贵人也会……”布朗声音颤抖着,就在今天上午,秘书给自己打电话,儿子病情突然恶化……布朗当时抬了头,看见高大的佛像,看见他眉眼低垂,看见他无喜无悲。可他不能无喜无悲,只要可以救活儿子,即便是拼上性命,同死神抢命,他也要试一试!
“怎么,我不配做一回你的贵人?”石元辉低声笑出来,“布朗,禅机就别悟了,这事我答应了,你这几天就把小卢克接过来。”
布朗喉结滚动,片刻,把烟放在嘴边,“小辉……”
“允许你给我换个调教师。”石元辉语气轻松,假装趾高气扬。
“你小子!真不打算娶个老婆?”布朗问。
“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别耽误那些好姑娘了吧。”石元辉说。
布朗看着石元辉,风从他的领口钻进去,这些天的香烟味炸开来。石元辉这个人,总是很不正经——他这样想着,眼角湿润。